5第五章[第1頁/共4頁]

他納了柳姨娘，並非因林夫人不好，反而恰好是因為她太好了――好得覺不出親熱、舒坦。

白上人卻迷惑了，“不機靈聰明？”

本日他在慶樂王府高低棋，正逢燕國公來求醫，便拍拍衣衫起家，道：“趕上便是有緣。”就這麼跨上醫箱來了。他肯脫手，慶樂王天然珍而重之，忙遣長史來稟明原委，說，“可見府上女公子是有福的，必定能逢凶化吉。且勿憂愁。”

隻是聽她悶悶的哭聲，低頭看到她顫抖的肩膀，趙世番的手臂自但是然的就圈上了她的脊背，悄悄拍打著。

瞥見雁卿，便愣了一愣。

他話一出口，趙世番與林夫人神采便同時煞白。林夫人幾近站不住，扶著丫環的手緩緩坐下去，身上還是在抖。

林夫人便道：“上人談笑了。小女才八歲，且……大家皆知，她是最不機靈聰明的，能有甚麼憂思。”

廣陵王活到半個月，不但冇死，反而精力大好了。便得著人去處他請願。本覺得他該怕了，能說兩句告饒的吉利話，誰知他直接說，“哦，迴光返照了。”公然，傳話的人還冇歸去，那廂廣陵王便歿了。

白上人就問：“要動刀，也能夠？”雖是谘詢，卻已開了藥箱取出一柄薄細鋒利的剃刀來，雙指按在雁卿的眉心，“她的麵相過於美滿，命途也過於繁華。有道是月盈則虧，人滿則損。太美滿了招小人，太繁華了生盤曲。又有智者多慮、傻人傻福之說……可見好一定好，不好也一定不好。我這一刀下去，不免要留個疤、改個命，許還會損了她今後繁華。卻反正能了斷現在煩惱，這也不要緊麼？”

白上人卻不睬會他的忐忑。

她又是這般端方冷淡的姿勢，趙世番心口便一落。卻也心知怪不得林夫人，隻說：“天然是雁卿要緊。”

林夫人要的那裡是這麼長遠的承諾？她抓住趙世番的衣衿，就要抬頭與他說柳姨娘。可對上他較著藏了甚麼的目光，腦中便涼涼的復甦過來――她與趙世番雖說伉儷一體，可在措置侍妾一事上，男人永久不能同女人一心。若她點瞭然，趙世番也還是要保下柳姨娘，她莫非便在現在同趙世番翻臉嗎？

這世上真有人上之人，他行醫便是神醫，他修行便是上人。

趙世番與林夫人被他繞得暈頭轉向，起初記起的舊事也拋開在一旁。倉猝要從他手大將雁卿搶過來。就見他已鬆開雁卿。

趙世番也沉寂了好久，才說，“她本來有個雙生哥哥……一歲半，方纔氣走會跑的年紀便冇了。就在她麵前。”便又紅了眼圈，再說不下去。

林夫人便推開他，上前將雁卿胸前傷痕揭給趙世番看，淚濛濛的詰責：“有我瞧著，另有人敢這麼做。另有我看不到的時候呢？”

國公府是趙家祖宅，雖幾十年來擴建了很多，正院卻未曾竄改，便不非常寬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