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第1頁/共4頁]
半日風景,也充足太夫人回味過來。
太夫人就道:“我曉得你內心有傲氣,感覺本身未曾做錯事,便不肯認輸服軟。可再恩愛的伉儷,一輩子還不得置幾次氣?若兩邊都梗著不肯服軟,豈不是一輩子拖下去?並不是我向著大郎,而是女人拖下去,就隻能這麼著了;像大郎如許的男人,卻少不得有柳氏如許的女人趁虛而入。你有傲氣,向本身丈夫服個軟就輸了。如何忍一個姨娘七八年,看著她生下庶子庶女來給你添堵,反而就贏了?現在你打發走了柳氏,正該給大郎一個說法。該如何說,你就歸去細心揣摩揣摩吧。”
林夫人便說:“是我這些年偷懶,未曾怒斥管束的原因,才令他們都放縱起來。早幾年柳管事藉著府裡的權勢,在外乾預訴訟,奪人田產。我聽到風聲,也曾和大郎提過。也不知他是如何辯白的,大郎隻將他怒斥了一回便作罷。前陣子又有人告到都城來,說他因田界紛爭,放縱兒子打殺了性命。我遣人去查,才曉得他這些年竟都未曾收斂過。昨日他回到府裡,並不但是為了送節禮,也帶了兒子來,想讓柳姨娘幫他藏匿脫罪……”
現在太夫人纔開口:“早些年府上人事駁雜,你公公又去得早。我一個女人帶著三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很多事都顧問不得,不免就很多仰仗身邊的人。又擔憂大郎小小年紀襲了爵,上頭無管束,下邊多阿諛,輕易被勾搭壞了,也要在他身邊放個年長慎重的管事幫手。就這麼著選上了柳管事。當初也是覺著他誠懇誠心,怕他不敷精乾,還將陪房丫頭嫁了他――誰曉得垂垂的貳心就大了呢?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主子,冇甚麼不能措置的。”
公然,待鴻花圃裡灰塵落定,林夫人便親身來向她稟明原委了。
雁卿便說,“我求她呢?”
太夫人歎道:“能熱烈起來便好了……雁丫頭阿誰脾氣,三句話能說出十個字來就不錯了。隻但願離了她阿孃身邊,不消每日拚力讀書長進了,她能稍稍輕鬆暢懷些吧。至於月娘,他本來就是個有苦衷的,又受了柳姨孃的連累,內心還不定如何著。”想到這裡,又恨兒子不長進,道,“你去找人截著――老爺一返來,就讓他來見我。”
林夫人眼圈兒便一紅,道:“阿孃對我好,我曉得。”
待林夫人走了,太夫人便上了炕盤起腿來,撥著念珠感喟了一會兒,才問明菊說,“裡間裡清算出來了?”
太夫人就又撥了撥念珠,道:“你為人辦事比旁人都樸重。是以這些年將府裡交給你,我事事都放心,向來未幾說一句話。即使彆人有旁的話說,我也隻信重你這邊。就算有人來問,大郎和你我更喜好誰些,我也得說,是你。”
林夫人是當年李太夫人親身為燕國公遴選的老婆,又敦睦相處了小二十年,林夫人是甚麼樣的才氣和品性,太夫民氣知肚明。雖乍然傳聞林夫人正在措置柳姨娘,太夫人也略感覺她過於專斷了,但是再想想,這也恰是林夫人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