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城[第3頁/共4頁]

“法會即將開壇，還請使君入殿。”老衲人容色如常，安靜相請。彷彿請的不是幷州之主，而是一名虔誠信徒。

身後，奕延立足看著那消逝的背影，壓住了心底隱痛。統統私交，在局勢麵前都不值一提。自家這點妄念，怎能再勞他憂心？

梁峰眼中一亮：“主持此舉，功在千秋。”

為法會開壇，這也是無上光榮。那位眉毛都斑白的胡僧還了一禮，攤開經卷，讀了起來。梵音嫋嫋，響徹大殿，梁峰的視野在兩人之間掃了半晌，才閉上了雙目。

主持倒是不介懷梁峰倉促拜彆，仍親身送他出門。隻是在臨行前加了一語：“貧僧思考很久，改姓之事，當廣為推行。竺法護禪師也在尋經，應能找到佛祖之言。”

安靜的轉過身，奕延邁步向本身所住的院落而去，一如昔日。

“主持，禪師。”梁峰上前一步，對為首兩位高僧見禮道。

這可跟佛教禮法有些出入，但是如許的法會，無異讓晉陽信佛的百姓受用。方相氏隻是驅鬼避疫，想要超度死去的親人，還是要佛、道祭奠才行。

這不是他第一次夢到這些不堪氣象。但是最後的恥辱和驚駭已經消逝殆儘，留下的是隻要安慰。在一日日，毫不間歇的煎熬中，支撐著他，盤跚前行。不知是不是因為再次住在了同一座府邸中，那夢乃至來的更多了些，更加甘美，隻是奕延從未被夢境擊潰。他清楚，本身想要的，不但僅是夢中那些。

房裡冇有侍女服侍，穿戴整齊後，門外的親兵就端來了洗漱用的溫水青鹽。細心打理了儀容，奕延並未用飯，就這麼走出了房間。

大家都帶著麵具，穿戴獸皮，另有槍矛林立，彷彿群魔亂舞。但是那人站在鬼怪之間，身形不動。火把映在那如玉的臉頰上，瑩瑩有光。

這些光陰，實在兩撥和尚還是有些摩擦的。但是竺法護其人不像他的弟子，並不在乎這些俗務，一心隻想譯經傳法。而晉陽佛法昌隆，信徒虔誠，另有使君儘力支撐，讓他極其打動。

冇人比梁峰更清楚，和尚改姓的首要性。這是節製僧眾的極好體例，一點點消弭姓氏和傳承帶來的隔閡，用晉陽一脈的端方，來束縛天下釋家。這偌大的宗門，也會漸漸支出官府的掌控當中。如此一來，隱憂又會消弭大半。

年老的主持和竺法護恭敬回禮。前不久竺法達便帶著恩師來到了幷州，在懷恩寺落戶。現在這身份相仿的兩人，看起來竟然極其敦睦，怎能不令人驚奇。

誦經以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