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溫暖[第1頁/共3頁]

見綠丫還一臉懵懂，筷子的下巴又抬起：“你纔剛來幾個月，年紀還小，不懂也是平常，等在這家裡待上幾年，就明白了，甭管你多得爺的疼，相公孃的喜好，到時說一聲賣，還不是把你給賣了。說來講去，也隻要好好地學技術。”說著筷子不由長歎一聲，也不再看小嬋兒，拔腳走了。

綠丫睜大一雙眼：“翠兒姐姐，你人這麼好，這是應當的。”應當的嗎？翠兒又笑了，摸摸綠丫的頭髮，很快就笑了：“你這兩年長這麼高了，隻比我矮一點點，我真怕你也……”

世人又開端做事，綠丫本日已經開端學切菜，方纔還擔憂切到手指頭，此時倒是使出吃奶的力量，務需求把那菜切的十二分地好。張嬸子轉頭瞥見，不由點一點頭，這孩子，另有幾分可教。

見她走了，綠丫也更著走了，隻是走前又瞧一眼小嬋兒，聽她在那低低地哭，綠丫也不曉得內心那邊酸酸澀澀的，竟然也落了幾滴淚。

見綠丫冒死點頭，翠兒又笑了，可這笑容裡還是有些苦澀，本來對餬口也似綠丫一樣，有著無窮神馳，可這些神馳，在被屈三爺叫進房的那晚，在疼痛中全都冇有了。

說著筷子啐了小嬋兒一口，籌辦拔腳走人，轉頭瞧見綠丫縮在一邊打抖，筷子的下巴不由微微一抬：“平常她不是老欺負你，你這會兒也順著罵她幾句，好去去火。”綠丫聽到本身被提到，這纔看向筷子輕聲道：“筷子姐姐，我感覺嬋兒姐姐也怪不幸的。”

綠丫一雙眼很清：“姐姐，可我不肯意。”

但是一想到屈三爺，綠丫就感覺冇那麼認命，開口問翠兒：“姐姐，你說，能製止嗎？”能避開嗎？翠兒苦笑一下，接著才道：“要能避開，也隻要像筷子似的，早早被人看上，叮嚀著留下她的女兒身。但是，能避開這家，避不開下一家。我們的命，就是這麼苦。”

筷子說一句，小嬋兒的臉就變白一些，翠兒和新月固然都不過十五六歲，但要去流派人家，這個春秋已經算大，何況她們都被屈三爺收用過，越香樓的老鴇也不會選她們。剩下的人，不是本身就是筷子，而筷子已經定下了，那就是本身。

“想甚麼呢？那麼點點大孩子。”翠兒輕巧的笑聲響起，綠丫從速站起來，笑著說：“冇想甚麼，隻是內心空落落的。”翠兒伸手摸一下綠丫的臉：“瞧瞧，這另有淚呢？是不是內心頭空落落的？”

翠兒聽了也笑了：“你能這麼想就好，提及來，我們都是薄命人，薄命人，相互顧恤著也好。姐姐奉告你，你今後不管到了甚麼時候，就算再苦再難，也不能往比你還苦的人身上踩一腳。曉得嗎？”

到了早晨，綠丫回到屋裡，見小嬋兒的鋪蓋還攤在那邊，她敬愛的那麵小鏡子也放在枕頭邊，如同她人還會返來。隻是綠丫曉得，她再也回不來這間屋子，不由坐下看著小嬋兒的床鋪發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