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禮部請銀心懷叵測 命官參賭為國分憂[第1頁/共8頁]

“我看你小子就有吹大牛的弊端。”王國光如何都不信賴這個其貌不揚的九品觀政有如此本事。便又怒斥道，“你說實話，這張銀票從何而來？”

“卑職不知。”

“是的，”金學曾說著，又從袖筒裡摸出一張銀票來遞給張居正，說，“請首輔過目。”

“果然如此嗎？那你昨早晨三千兩銀票的賭資從何而來？”

“君子動口不脫手，乃古訓也。卑職謹遵古訓隻是動口，有何錯誤？”

張居正稍一思考，又說：“汝觀，戶部派到禮部查賬的人，我看就讓金學曾來承擔，你意下如何？”

“是紀有功先來打我。”

金學曾想了想，答道：“卑職傳聞過刑部部堂王之誥大人的一件事。”

“啊，已經來了四天。為何昨日纔到太倉托付銀兩，前兩天乾甚麼去了。”

“是，是。”

“賭來的。”

“他要錢與你何乾？”

“看不出來，你小子這麼有錢？”

“你弄了一張假銀票，設若輸了，畢愣子兌不出銀子，你豈能活命？”

“甚麼土產，用泰山木魚石打製的石敢當，是不是？”

“八月初三。”

“你方纔對部堂大人說你是一個窮光蛋，這就是一句謊話。”

“為何要打？”

金學曾跟著司務穿過兩重院子來到王國光的值房，跨過門檻納頭便拜。進門之前，因打鬥使了力量周身冒汗，他順手把頭上的烏紗帽朝上推了推，為的是揩拭額頭上的汗珠。冇想到如此一來卻在叩首時出了題目，因下跪伏身太快，那頂冇有戴緊的烏紗帽竟衝出去掉在地上。金學曾看著帽子不敢伸手去撿，隻得烏眼雞似的漸漸伸頭前去想把那帽子勾起來。他一麵伸直脖子做這行動，一麵大聲唱喏：

“說是有急用，開口就要五百兩銀子。”

金學曾從首輔的話中模糊聽出期許，心中不由一熱，旋即就從袖筒裡扯出一張銀票來，走上前雙手遞給王國光，說道：

金學曾一早上來到部衙求見王國光，原就為了提出以上建議。這雖是一件小事卻也關乎全域性，難為金學曾如此故意並依托一己之力策劃在先。兩位大臣聽了很受打動，張居正問王國光：

金學曾這長長一篇群情，意氣風發洞察幽微，說得兩位大臣內心頭直聲喝采。王國光一方麵把個禮部恨得牙癢癢的，一方麵又在策畫如何去把那筆花捐收繳過來以解燃眉之急。張居正壓抑了多日的肝火這一下更被挑逗得火燒火燎，一門心機惟著如何給王希烈一個上馬威。正在這時，司務又出去稟報：

“紀有功。”

“冇、冇、啊，不、不不，送了點土產。”

“回顧輔大人，卑職的那三千兩銀票是假的。”

“你如何深諳此道？”

“禮部六品司務紀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