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索命[第2頁/共4頁]

宋柯到了這時，隻求活命，要求道：“還請先生救我。”郎中把手指戳一戳宋柯臀上的傷處，直疼得宋柯哀聲大呼，郎中道：“須得先用烈酒將創口洗淨，再將爛肉割除，如果明兒不燒，方可望好。”宋柯聽著割肉，還未脫手已覺渾身疼痛，為著活命也隻得承諾。

在場的人都曉得宋柯的姨娘成氏死得冤，聽著杜氏這幾句，再想著她昨夜嚷著有鬼的話，雖是彼蒼白日，也禁不住後背冒出一股子寒氣。初升的日頭明晃晃地照下來，眼看著宋家的門雖大敞著，不知怎地彷彿裡頭有人影閒逛，竟是冇人敢上前一步。

又說，崔摶回在奉天府，當即修書一封，將宋柯的案子交代一回，此中杜氏的供詞記錄得尤其詳細，遣了親信，送與承恩候謝逢春。謝逢春這裡收了信，就拿去與兩個兒子看了，又由謝顯榮親身執筆回了封信與崔摶，隻說是曉得了，再不提其他。

杜氏抖抖索索地說完，兩個婆子忙道：“是，是，老婆子也瞥見了，白煙一眼飄上了屋頂，一下子就冇了，必然是成姨娘死得冤，返來報仇了。”崔摶聽著這番供詞，倒是垂垂地平靜了下來，說來成氏死得真相不幸，真要說是成氏身後變成厲鬼來尋宋柯索命也是有理，可她要了與宋柯在一塊兒的老蒼頭的命，卻放過了普通撞見她的杜氏，莫不是這鬼也有恩仇清楚的？

郎中到來，看著宋柯臀上的棒瘡，翻開的皮肉都已做了紫紅色，便道：“如何這會子才請醫？這肉都要爛了，再晚得一回，隻怕是性命也保不住。”

還是有人道：“報官罷！官老爺有殺氣哩，能驅鬼。”這話說得世人俱都點頭，隻不幸兩個婆子受了驚嚇，莫說是走路了，站也站不起來，而阿誰老蒼頭和宋柯都在屋內，隻得推舉了個街坊走這一遭。

崔摶正想，仵作已驗屍出來，將屍格奉與崔摶看了，待崔摶看著兩個俱無致命外傷，又未曾中毒，倒是對冤魂索命的說法愈信了幾分，到底想著宋柯床前那碗藥，便問了杜氏，將給宋柯看傷的郎中叫來，問過詳細，又將藥渣與殘藥與他看過無誤。

宋柯進門看著杜氏雙眼紅腫，非常不耐煩，拍床怒道：“我還冇死呢，你哭甚？！”杜氏叫他這句一說，哪敢再哭，縮在一旁，不敢出聲。宋柯看著杜氏怯懦，自家臀部又是火辣辣地疼，且纔出了成氏的事，這才罷了。

宋柯叫冤魂索命而死，因著他與承恩侯府有關，在京中也是傳得短長，便是承恩候府中也有人傳說，說來，如果有端方的人家，自家姨孃的哥哥出瞭如許的事，扳連著自家也叫人點說，自是要製止議論的。偏宋姨娘仗著自家年青貌美，又看著前頭孟姨娘赫赫揚揚的戰績，自家感覺孟姨娘那樣的出身都能將馬氏壓住，她清明淨白人家一個蜜斯，如何就比不過了？長遠以來，一向同馬氏分庭抗禮，非常不遜。現在出瞭如許的事，馬氏非常稱意，便不由家中人傳說，用心要宋姨娘聞聲，好叫她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