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張氏[第2頁/共4頁]

因這張氏來源舊事可說是清清楚楚，有的是人證，小唐氏聽著也就堅信不疑，隻是當時叫唐氏以出妻做脅，纔將小唐氏嚇住。

到底唐氏也是將六十的人了，連番打擊再這一哭那裡還撐得住，當日便臥了床，漸次飲食懶進，輪番請了太醫來看，都說是心境鬱結而至向來芥蒂難醫，護國公夫人自家心境不翻開，吃藥也是無用。護國公與唐氏佳耦常日雖常有口舌，到底結縭將近四十載，哪能不體貼，過來幾次安慰。隻唐氏心中痛恨護國公始作俑，怪他一心在護國公府的爵位上，害了一雙後代，見著便啐他，攪得護國公站不住腳，隻得向外走。

倒是欽天監算得的冊昭賢妃為宸妃的穀旦就在這月。冊妃前，乾元帝齋戒了三日，親身祭告六合太廟。冊妃當日，正使定的是宗正楚王，副使是尚書左仆射。乾元帝於冊後普通親在奉天殿等待他的宸妃來拜。依著大殷朝端方，冊妃以後，妃子要往椒房殿參拜皇後以後纔算禮成，無如皇後已叫乾元帝收了冊寶，更明旨道是：皇後失德，宸妃不必參拜。硬生生將這一節略去。

或許張氏真是命硬，便是屠夫也扛不住，嫁與呂屠夫不過四年，呂屠夫一日下鄉收豬跌進河淹死了。至此張氏死了兩任丈夫，破了一任丈夫的半副身家，雖才二十三四歲，色彩也不差，隻是有這麼個名頭，哪個不要命的敢上？且張氏自家也絕了再嫁的動機，守著呂屠夫留下的些許薄財過起了日子，隻幸虧張氏這三嫁都無後代，是以日子倒也過得。

護國公夫人唐氏告病在家，小唐氏不得不來，隨眾參拜，聽著“茲遇宸妃娘娘茲受冊寶,妾等不堪歡慶,謹奉賀。”更有身邊或憐憫或嘲笑的目光，小唐氏再好性，也如同叫鋼刀插心普通。再一昂首，就見大殿正中的寶座上，新側的宸妃頭戴龍鳳冠,身服禕衣，粉麵朱唇，吵嘴含笑，光彩耀目，彷彿神仙中人，正笑吟吟地看過來。

那婆子姓個張，說是婆子也不過四十多歲，曾嫁過三回人，是個積年的孀婦。張婆子起先是個童養媳，不過六歲就叫姓客的一家人家買了去，養到十四歲就與大她二十多歲的丈夫客家大郎圓了房。不想不過半年，客大郎就急病冇了，當時張氏才十五歲。

等著鄭員外從鄉間返來，張氏已叫譚氏半賣半送地賣與了個姓呂的屠夫，人已叫呂屠夫睡過了，事已至此，鄭員外也不好再要張氏，隻得罷了。向來屠夫多好酒又鹵莽，呂屠夫也不例外，又因張氏是他半買半受得來的，在呂屠夫眼中就是個不值錢的東西，故此喝醉了或是不遂心就飽以老拳。張氏常與鄰居哭訴，隻是屠夫生得粗暴，哪個敢上去替張氏說話，是以張氏頗受了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