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張氏[第3頁/共4頁]

那婆子姓個張，說是婆子也不過四十多歲，曾嫁過三回人，是個積年的孀婦。張婆子起先是個童養媳，不過六歲就叫姓客的一家人家買了去，養到十四歲就與大她二十多歲的丈夫客家大郎圓了房。不想不過半年，客大郎就急病冇了，當時張氏才十五歲。

倒是小唐氏往菩提寺燒香請符，恰聽著隔壁客房有大聲，仔諦聽了是一名官家太太，疇前打通了人那巫蠱之事，事成後在菩提寺交割殘剩的銀錢。因起了膠葛，那婆子大聲了幾句，恰叫小唐氏主仆聽著，又親眼看著婆子拜彆。當時小唐氏也不知如何想的，叫春華跟了那婆子下去，將那婆子身在那邊，姓甚名誰也摸著了。

護國公與唐氏這對老佳耦就此離心離德，護國公外頭有甚麼事兒懶怠與唐氏說，唐氏有甚麼籌算也不肯與護國公商討，兩個漸行漸遠。李敦武與小唐氏兩個叫父母夾在中間，擺佈難堪。

等著鄭員外從鄉間返來，張氏已叫譚氏半賣半送地賣與了個姓呂的屠夫，人已叫呂屠夫睡過了，事已至此，鄭員外也不好再要張氏，隻得罷了。向來屠夫多好酒又鹵莽，呂屠夫也不例外，又因張氏是他半買半受得來的，在呂屠夫眼中就是個不值錢的東西，故此喝醉了或是不遂心就飽以老拳。張氏常與鄰居哭訴，隻是屠夫生得粗暴，哪個敢上去替張氏說話，是以張氏頗受了些苦。

不想春華返來道是：“道姑說了，這等佳耦敦睦符，要佳耦兩邊身上的東西，頂好是頭髮纔好做法，豈不聞‘結髮為三生，恩愛兩不疑’，如果能用頭髮，天然是百試百靈。如果冇頭髮，指甲也使得，十指連心哩。如果都冇有，或是香袋或是荷包或是腰帶或是手帕等也可，隻是效驗不好。空口口語地，做地甚法？做了也是白做。”

春華看著小唐氏的神采，腳下發軟，輕聲道：“道姑說了，殺人害命的事有乾天和，她不做哩。”小唐氏聽這話便曉得那張氏要漫天開價，待要發怒，隻她夙來不是個倔強的人，又忍氣吞聲起來，低了頭道：“你且下去，讓我想想。”春華躬身正要退下，又叫小唐氏叫住，隻道是：“今兒的事不準叫第二小我曉得。”春華回聲，自下去換衣裳不提。

李敦武還好些，服侍在護國公身邊，護國公為人雖峻厲，卻不愛無事生非，。而小唐氏是唐氏獨一的媳婦兒，婆母病了，天然要在牀前侍疾，唐氏本來就不是好脾氣，因心境不寧臥病在床，日子一久愈發地不耐煩起來，便那小唐氏做了出氣筒，動輒嗬叱。小唐氏委曲得不可，卻又不敢駁嘴，也不敢痛恨唐氏，隻把一口毒氣嗬在了宸妃身上，隻覺若不是宸妃狐媚惑主將皇後逼到死路，護國公府也不會一片愁雲慘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