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酷吏[第2頁/共4頁]

周俊臣笑嘻嘻隧道：“還是不招麼？取水來。”不過半晌，就有個內侍捧了個銅盆過來，裡頭的水不曉得是銅盆的色彩還是水中有甚，瞧著黃澄澄的，撲鼻又有些兒香氣。快意嗅得倆嗅，竟是打了個噴嚏。

銅盆把來便擱在周俊臣與內侍之間，周俊臣抓住內侍刺了兩根銀針的手往銅盆裡按了下去。內侍的手才入盆，就看著他眼睛陡地瞪大，啊了聲，人猛地往上就挺。他的手正叫周俊臣按在水中，這一下掙紮用力極大，銅盆也幾乎叫他帶翻，再看那內侍，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竟如死了普通。

快意看著天然大急，過來道：“但是死了？！他還冇招呢！”周俊臣笑道：“少監稍安勿躁。”又命人打了兩桶井水來，此中一桶照著內侍頭臉上一澆，內侍悠悠醒轉，眼張得一張，又閉上了。

快意眼睜睜地看著乾元帝斂去臉上喜色，轉回身去將皇後扶住，口中責怪道：“早叫你睡了，不必等我，這會子又出來做甚？還穿得如許少，但是藥汁子冇吃夠嗎？”又怪跟在玉娘身後的宮人：“皇後要出來，你們不曉得攔著些也就罷了，如何不曉得請她多穿件衣裳！要你們另有何用！”

周俊臣盤膝在內侍身邊坐了，把內侍的那隻受了刑的手握住往餘下的井水中浸下，緩緩道：“方纔那盆水是用一斤鹽與一斤花椒熬成，好人的手尚且受不住，何況你呢。”說著抬起自家的手來，快意這纔看著周俊臣的手掌也一樣通紅，腳下不由自主發展了幾步，隻看周俊臣又說，“如果你招了，我自叫人換水與你浸泡，好叫你減少苦痛，你如果不招，你另有八根手指哩。”

周俊臣取過最小的那根銀針。捉了內侍的手，將銀針從內侍指尖與指甲的裂縫間紮了出來，直痛得內侍嗷了一聲，無如他下頜還是卸著，這一聲痛呼也是含含混糊。周俊臣好似冇聽著普通，又取了稍粗些的銀針來，往內侍另一根手指紮了下去。這一針下去，內侍痛得如叫人釣登陸的魚普通，直挺挺地跳了兩跳，而後便躺在地上直喘粗氣，雖是指尖一滴血也無，可十指連心，這疼痛哪是凡人受得住的。

又說快意攜了供詞走來見椒房殿見乾元帝，老誠懇實地跪在地上，把內侍的供詞雙手舉過甚頂奉與乾元帝。

見著是他，那內侍自知再無幸理，竟瑟瑟建議抖來，叫人拖了跟在快意身後，竟不是往三大殿去的，倒是繞去了永巷。

掖庭令陳奉為人寬和，可叫宮中內侍宮人們聞風喪膽的祕獄正在永巷，祕獄丞周俊臣為人酷烈，有的是手腕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憑是甚麼樣的銅齒鋼牙到了周俊臣手上，由不得他不吐真相。是以那內侍萬念俱灰，待要嚼舌他殺，偏口中塞了麻核，莫說嚼舌了，便是說話也不能，隻得閉了眼，由人將他一起拖進了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