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用心[第1頁/共4頁]

景晟聽得哈哈而笑，因問芮禦史道：“照芮卿家所言，先皇委羅士信與謝懷德於重擔，實是不知人，不善任，要芮卿家來撥亂歸正了？”

這時叫玉娘提起，景寧方纔憬悟，不由鮮明，喚了自家貼身的內侍連英過來，要使他回王府奉告王妃曉得。玉娘還嗔道：“她嫁了你，平生榮辱都係在你身上，你也該念著人些。”景寧叫玉娘說得滿麵赤紅，唯唯稱是，連著頭也不敢抬。還是景晟勸了幾句，玉娘方纔罷了。一時傳膳，玉娘便使珊瑚裝了兩道菜，點了個小內侍賞去趙王府與顧鵲，晉王府那邊普通有賞。

又說梅佳與鐘德華兩個在袁有方手上吃著不能為人說的苦頭，早嚇破了膽，隻求速死，是以這回過審，刑也未上就肯招認，連著在袁有方麵前不及招認的幾樁不堪一提的小事也都儘數招承，且兩回招認的說辭與細節處全無不同，便是曾狐疑景晟是為著迴護舅家用心使袁有方使手腕來屈打成招的羅士信到了此時也再無疑問。

說來大理寺自有各種刑訊手腕，便是鐵齒鋼牙到得刑部，也要膽怯。可真要比起陰私手腕倒還是宮正司的強些，直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梅佳與鐘德華雖知招認必死，實是抗不過袁有方各種手腕，是以俱都真相招認。

玉娘瞧著景晟，依著她本來安排，總要景晟再大些纔好，不想乾元帝俄然發難，逼得她不得不有所行動，使得景晟如許小年紀就與前朝那些大臣們勾心鬥角，心上多少有些兒慚愧，故而摸了摸景晟的臉頰，感喟道：“娘信你。”說了又看一旁的景寧，將景寧的手握住，“你一心為你弟弟分憂，你父皇地下有知，還不知如何歡樂呢。”

景晟本日看下頭為個禦史的一家之言爭得麵紅耳赤，起先也有些兒不明白，隻他不明白的事就肯細細辯白，就叫他瞧出了端倪，頓時有怒，想了想，乾脆拋下不睬，由得他們去爭個痛快，請了玉娘還宮。

兩個都未曾把謝懷德提起，一個說是：“之前從未與謝大人有過友情，貿冒然地上門送禮，若謝大人收了，自是一雙傑出，可若謝大人不肯收用，他是甚麼人哩，瞬息就好上達天聽。是以不敢。”鐘德華也說是：“他是太後孃孃的親哥哥，甚好地冇見過？梅佳把來的這些，隻怕還不能打動他哩，倒是叫自家招禍。”

景晟傳聞，臉上暴露淺笑來，道是：“願卿不負所言。”芮禦史滿腹遲疑地應諾。

袁有方清算了供詞，返來承與景晟，景晟看過，心上有了底。到得次日上朝，景晟點了那芮禦史來，倒是好言與他道：“你即參謝尚書，隻無根據，不若你親身往刑部聽審，明白了此中是非曲直，再來奏與我曉得。”

芮禦史因看景晟聽得用心，格外有神，發揮平生所學，直將謝懷德與羅士信罵成了大殷朝立朝以來的钜貪大惡，可說是不殺不敷以布衣憤，不殺不敷以清宇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