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用心[第2頁/共4頁]

這時聽玉娘問他，景晟一麵扶著玉娘坐下，一麵將這番計算合盤托出，又安撫玉娘道：“母後，您莫憂心，小事罷了。”剛好宮人們將溫好的淨水奉了上來，景晟親手接過，奉與玉娘，倒是自乾元帝去後，玉娘常夜不能寐，太醫們都說是優思過分的原因，請玉娘不要用茶。玉娘起先並未放在心上，還是三個孩子曉得了，苦苦相勸，玉娘方纔勉從。是以景晟便不肯叫玉娘操心，方有不太小事爾之語。

說來倒也不好全怪得景寧，他與顧鵲結婚的次日，乾元帝便駕崩了。以後景寧與顧鵲兩個身為兒子媳婦，自要哭靈守靈，佳耦兩個雖能見麵，倒是連句有情些的話兒也不能說。才新婚的佳耦哪經得起如許是疏離，待得守靈七七四十九日以後，兩個再見已如陌路人普通。更彆說景寧身為人子，須得守孝三年。景寧更是個孝子，這三年中都要與顧鵲分房而居不說，因他自家隻肯茹素，連著用膳也不與顧鵲在一處，是以景寧與顧鵲兩個現在遇著，除著相互問個好，幾已無話可說，故而景寧進宮來，全然忘了顧鵲。

不想芮禦史見謝懷德無罪，想及疇前人勸他的那些話，驚怒交集，竟是指了梅佳與鐘德華兩個道：“唞！爾等罪犯滔天，到了現在還不思改過麼？！這供狀不儘不實，聖上雖是年幼但是天縱賢明，豈能叫爾等瞞混疇昔！還不據實招來，也免得皮肉刻苦！”

就有宮人將他弟兄二人的舉止看在眼中，返來稟了玉娘曉得，玉娘正端了盞淨水漸漸地喝，聽著宮人們回報，將茶盞擱在幾上，漸漸地點了點頭，卻不開口，隻將雙眼盯動手上瞧。便是此時內殿中傳來噠噠噠幾聲輕響，玉娘霍然抬開端來，不過半晌就看著個宮人疾步而出，來在玉娘麵前雙膝跪倒請罪，倒是內殿中懸的那掛珠簾，不知為甚俄然斷了幾條，玉娘聽著的噠噠聲，恰是珠子落地之聲。

景晟使袁有方走那一遭，除著大理寺卿羅士信並大牢的牢頭以外，並無人曉得，芮禦史又從那裡得知？他起先攀咬謝懷德確是為著自家雋譽，可新帝景晟竟是將此事晾下，不說個對錯不說，另有人勸他道：“你何必與太後母家做對？你又無憑據，這回如果叫謝尚書脫了身，今後有你的苦頭吃，還不快快改了，再親身往謝尚書的府上走一遭兒，與他賠個情，這事也就罷了。”

景寧看著景晟扶著玉娘退出，原想就跟下來的，轉念又想著朝廷上的動靜，是以擔擱了會，待得快意傳了散朝的口諭，景寧立時進了後宮，混忘了另有顧鵲在家中。

說來大理寺自有各種刑訊手腕，便是鐵齒鋼牙到得刑部，也要膽怯。可真要比起陰私手腕倒還是宮正司的強些，直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梅佳與鐘德華雖知招認必死，實是抗不過袁有方各種手腕，是以俱都真相招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