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波折[第1頁/共4頁]

翠樓因看齊瑱眼也不眨地看她，她向來膽怯，心上就有些兒發慌，雙手交握在一起捏了捏，因看齊瑱臉上並未不喜好的神采反有些兒憐憫的模樣，這才透出一口氣，往齊瑱這邊挪步，兩個甫一靠近，不待翠樓開口說話，齊瑱已道：“你與她一架車歸去。”翠樓聞聲這句便知齊瑱信了自家姨母的話，眼圈兒一紅，含了淚點頭，又問齊瑱道：“老爺，您呢？”

翠樓看著佩瓊與齊瑱兩個刹時反顏相向，嚇得都不敢哭，將帕子堵了嘴，拿淚眼看著兩人，她這幅模樣瞧在佩瓊眼中，心上彷彿針刺普通。

佩瓊若無其事地與翠樓道：“齊大人的意義是先帝好賴也是個明君，如何能看不出如許粗淺的嫁禍來。還是按著通敵的罪名將沈如蘭措置了，可見在貳心上，沈如蘭留著遲早是個禍害哩。”齊瑱聽得佩瓊說出這句來，臉上勃然變色道：“便是如許，你如何還要翠樓去鳴冤，你就不怕害了她性命嗎？”

翠樓覺得佩瓊是她姨母天然不敢受她的禮，忙脫手將佩瓊扶了，將她高低打量了回，問道：“您的腳疼得可好些，我扶您罷。”佩瓊叫翠樓這句說得更是心傷，勉強笑道：“還能走幾步，叨擾姨娘了。”

不說佩瓊來在光州知州衙門後衙，翠樓待要將後代們都喚出來拜見佩瓊，喚她姨婆，佩瓊如何肯，隻推說翠樓身份不明，不宜張揚，不若待翠樓今後規複了本姓，再與孩子們細說清楚，方將翠樓勸下。

說來依著大殷律，以民告官，不管有冤無冤，先要打上二十板子，再鞠問說話，隻敲登聞鼓，倒是先問冤，後受刑，隻是如果當真叫個小民將當官的告下了，小民也有罪名，輕則杖責，重責徒刑。現在折損了三個官員在內，那陳裹少不得要斷個徒刑，不想太後慈悲，直道陳裹是為父、伯、叔伸冤，孝心可憫，合該法外開恩，隻斷了杖八十，且許以錢五十吊，米五十石贖買。

佩瓊看著齊瑱如許，雖有些兒感激他待翠樓至心，可沈家委曲不明，嚴家的冤枉又如何出頭？！隻要叫沈家喊冤了，方能引出嚴家慘案來，到底沈如蘭之妻是嚴家長女哩，是以佩瓊也將臉皮翻轉，嘲笑道：“你也是做老了親民官兒的，莫非不曉得一罪不二罰的事理！昭華已冇入過教坊，不過是叫人買走了，便是不準伸冤，也不過攆她出京罷了，還能將她如何？”

齊瑱曉得翠樓原是“沈如蘭之女沈昭華”時已有些兒心動，到底一個是來源不明，一個倒是王謝貴女，身份上但是天差地遠；再叫陳裹的故事一勾引，哪能不料動，試了頂多將這五品官兒丟了，如果能規複沈氏繁華，謝氏兄弟也不能再攔著他，且幾個孩子出息也更好些。

佩瓊見將齊瑱說動，因曉得翠樓這一狀必是能告準的，自此今後，她辛苦生下的女兒，隻在她身邊呆了不敷一月的女兒今後就成了沈家的女兒，今後母女緣儘，再不能喚她一聲姨娘，心上不獨不覺喜好反是有些兒心傷，閉了閉眼道：“齊大人定要與我在這裡說這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