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冤魂[第2頁/共4頁]

沈如蘭又怒道：“劉熙以通敵罪屈殺的我！我做了冤鬼，一日不與我昭雪，我便不得超生！他劉熙是人皇，我拿他無可何如，他的皇後，嘿嘿嘿，嘿嘿嘿。”宋朗本就嚇得涕淚橫流，再叫這幾聲笑一嚇，竟是失了禁。宋朗這一失禁，牢房中油燈又爆了爆，待得燈光再亮，那沈如蘭的幽靈已不見了影蹤。

看得這幅景象，莫說宋朗是個怯懦的，便是膽再大些也要驚駭，待要叫獄卒來，張了張口，竟是一點子聲音也發不出來；待要下床到牢門前去，可手腳一絲力量也無有，隻是轉動不得，眼中滾滾落下淚來，心上隻唸叨：“不是我殺你的，不是我殺你的，哪個殺你，你尋哪個去。”

阿嫮便與景晟道：“元哥兒，你父皇可與你說過？為人君者不成因私徇法，即有人舉發，便該細心查證，勿枉勿縱。且你大哥也是個明理的，斷不會是以生了定見。”景晟雖是慎重，也到底幼年，雖成心細查高鴻，卻又不想叫人說他將將即位便待自家哥哥無情，這時聽著母後舉出父皇來，便拿定了主張，臉上方暴露笑容來，看著殿中無人便暴露小兒習性來，歪著身子靠在阿嫮身上，輕聲道：“娘，兒子不會叫父皇與您絕望的。”阿嫮正摸著景晟的頭，聽著他這句，手上不由頓了頓，方道：“好孩子。”

宋朗到了這時悔之無及，隻悔自家輕信，竟將如許要緊的事說與這個毒婦聽，現在也真好算自家弄自家了。隻幸虧他當日不過信口一說，並無漏出甚要緊樞紐來，且高鴻到底是晉王遠親的母舅，便他是個涼薄小人，為著自家身家性命，也不能不護著他，是以倒定下神來，還與江鶯兒歎道：“我疇前待你如何有目共睹，本日不過冇迴護你，你就如許害我，可見是應了賢人所言哩：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芮禦史心上雖不甘心，卻也不敢抗旨，隻得領旨。景晟便叫芮禦史往側殿去暫候，自家往椒房殿來見阿嫮，到底事涉高鴻，此中一定冇有景淳的影子，這便是國事且是家事，是以景晟頭一個想到的便是阿嫮。

宋朗待要不認又說不清這些銀票的來源，待要認，認了便是個極刑，隻得杜口不言，希冀著高鴻那頭能出些力，求得晉王出麵援救，如果高鴻能脫罪，又如何好隻問他一人。而高鴻起先是嚇得魂飛魄散，可等著三司會審了，一顆心倒又放了歸去，太背工上有證有據哩，如果真要治他的罪，還用查問嗎？是以也是咬定牙關不肯認承。

江鶯兒自知必死，聽了宋朗的話又嘲笑道：“這話好笑！若不是你點頭，我能欺著夫人？不是你親口誇耀，我能曉得你倒賣鹽引？我擺佈是個死，你也逃不開哩！你書房的暗格哩可還藏著銀票呢。”宋朗頓時喝道：“我把你這個毒婦！”說了衝要上去打，幸虧大理寺少卿帶了一整班衙役來，就有機靈的，不待少卿開言先上前將他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