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冤魂[第3頁/共4頁]

景晟聽聞查個寵妾滅妻案竟是問出鹽引案來，如何不怒，隻是他便是幼年也曉得發賣鹽引是重罪，瞞人尚且不及，如何會與個妾說？心上先有些兒思疑，因與王少卿道：“那婦人即道書房暗格中有銀票，爾等可查證了？”芮禦史不待王少卿開言，已搶先回道：“宋朗尚是侍郎，無有聖上旨意不敢擅查，然臣等已命衙役將書房守住，隻等聖上旨意，便可搜檢。”一副兒都是他當機立斷的模樣，直將王少卿氣得將他睨了眼，芮禦史自為急公好義，那裡將王少卿這一喜色看在眼中。

因著高鴻到底是貴太妃兄長，晉王母舅，三法司也不好立時對他用刑，高鴻即不能用刑，宋朗一樣不能打得，隻好將二人臨時收監，待得次日再請旨。

阿嫮見景晟來時臉帶喜色，便屏退殿中奉侍人等，方叫景晟在自家身邊做了，在他手背上撫得兩撫：“元哥兒，但是朝中有甚事叫你難堪了？”景晟便將江鶯兒舉發宋朗與高鴻同謀發賣鹽引的事與阿嫮說了，又輕聲道：“現在王少卿取證未回，可兒子心上卻覺得是真的，歸德將軍到底是大哥的孃舅。”

看得這幅景象，莫說宋朗是個怯懦的，便是膽再大些也要驚駭，待要叫獄卒來，張了張口，竟是一點子聲音也發不出來；待要下床到牢門前去，可手腳一絲力量也無有，隻是轉動不得，眼中滾滾落下淚來，心上隻唸叨：“不是我殺你的，不是我殺你的，哪個殺你，你尋哪個去。”

而王少卿心上倒是有些叫苦，這婦人紅口白牙地說了，在場這很多人哩，那裡封得開口，更何況另有個想著名想瘋了的芮禦史。可如果查了，晉王那邊必然是獲咎狠了，是以心上即恨宋朗笨拙，如許要命的事也信口與人說，也惱那江鶯兒暴虐，死期將至且不循分！隻是事已至此，說不得隻好將江鶯兒與宋朗一併拿下，又命衙役將宋朗書房看住，哪個也不準出來，方一同進宮來見景晟。

宋朗到了這時悔之無及，隻悔自家輕信，竟將如許要緊的事說與這個毒婦聽，現在也真好算自家弄自家了。隻幸虧他當日不過信口一說，並無漏出甚要緊樞紐來，且高鴻到底是晉王遠親的母舅，便他是個涼薄小人，為著自家身家性命，也不能不護著他，是以倒定下神來，還與江鶯兒歎道：“我疇前待你如何有目共睹，本日不過冇迴護你，你就如許害我，可見是應了賢人所言哩：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