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慈悲[第1頁/共4頁]

玉娘屋子地處偏僻，風景倒是好，一條鵝卵石路蜿蜒盤曲，兩側疏籬花障，修竹成林，一起行來花香撲鼻，走到絕頂是一處白牆黑瓦的房舍，向南兩間正房是玉娘起居處，房後兩株梧桐，樹乾都有碗口粗細，枝繁葉茂，亭亭如蓋，遮在屋頂上，夏季裡就是不消冰，也有涼意。

玉娘話音才落，就聽馬氏才撥給她的丫環秋葵哧的一笑，過來道：“雖說女人吃的用的每個月都有分例下來，可萬一女人想吃個新奇菜色，或是使不是我們房裡的人辦件差事，總要打賞的，天子們還不差餓兵呢。這都是太太疼惜女人，才為女人想得如許細心呢。”

洪媽媽看著馬氏滿臉喜色，對著青梅遞個眼色，表示她去倒茶，本身湊上來，雙手將那串楠木念珠捧起來，送到馬氏麵前，堆著笑容道：“太太活力，儘管拎了孟姨娘來問話，何必拿它出氣呢？這但是二少爺的一片孝心呢，為了這串念珠，二少爺但是省了一年多的月例。”

玉娘叫洪媽媽說了幾句，臉刹時紅得透了，眼中水汪汪地，似有些淚在，將個帕子扭來扭去，低聲道：“媽媽不曉得。我在庵裡時，也曾替人做些針線，托了師太拿去換些銀錢，這些年也積了五六兩銀子。隻是返來前，靜塵師太說，太太接我返來是大恩德，我也該知恩圖報，叫我替太太在佛前點了長明燈。”她越說聲音越是輕，若不是洪媽媽加意留意著隻怕錯了疇昔。

馬氏雖將玉娘接了返來，到底不是親生的，不肯叫她在麵前礙眼，遠遠打發玉娘住在院子西邊角的一處房舍，離著她的主屋遠遠的。

洪媽媽是馬氏的陪嫁丫頭，閨名碧桃，二十歲配了謝逢春身邊的管事洪富，本身也做了馬氏身邊的管事媽媽，碧桃這倆字纔沒人再喚起，驀地聞聲舊稱呼，轉轉頭去看，見是這個婦人，也就站住了，臉上暴露些不忍來：“你神采黃成如許，如何不在房裡歇著。”又往她身後瞧了眼，見冇有小丫頭跟著，皺眉道：“那些小蹄子也越來越放肆了，看著你出來，竟也不跟著。”

玉娘此時臉上也紅得透了，更加顯得一雙眼秋水粼粼得動聽，微垂了臉不作聲。洪媽媽看著她毫無對勁之色，這才道：“好叫女人曉得，我們家少爺女人都是有月例的，每個女人，不管嫡庶，一個月都是一兩銀子，偏女人到家的時候不巧，這個月的月例早發放下去了。太太曉得女人身邊不便利，以是特命先奴婢給女人送些瑣細銀子來，女人打賞人好用。”

衛姨娘看著病歪歪的模樣，說話也細聲細氣，話裡倒是指著孟姨娘驕狂。連謝逢春馬氏都冇嫌她忌諱，不叫她出來，幾時輪著個姨娘出來計算了。衛姨娘對著洪媽媽說如許的話，天然是藉著和洪媽媽曾一起在馬氏跟前服侍的情分，要借她的口向馬氏傳話。洪媽媽做得馬氏親信，為人天然不胡塗，那裡聽不明白，雖同衛姨娘是從小的交誼，卻也不肯就如許叫她當了槍使。更何況謝逢春同馬氏將三女人接返來是有策畫的，那裡會在這裡計算，以是隻當著冇聽明白，反笑問：“孟姨娘那脾氣，這些年一貫如許，真要同她計算，白氣壞了本身。說來也巧，我領了太太的叮嚀要給三女人送些銀子，姨娘你如果支撐得住，便隨我走一遭如何？恰好見見三女人。提及來三女人端的好邊幅，性子又比孟姨娘和順很多，今後隻怕是有個好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