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慈悲[第2頁/共4頁]

玉娘聽著洪媽媽這句話豁然把頭抬起來，臉上暴露些欣喜之色來，轉而又垂了眼道：“叫娘操心了，擺佈我在家裡住著，也冇使錢的處所。”

洪媽媽看著馬氏滿臉喜色，對著青梅遞個眼色，表示她去倒茶，本身湊上來，雙手將那串楠木念珠捧起來，送到馬氏麵前，堆著笑容道：“太太活力，儘管拎了孟姨娘來問話，何必拿它出氣呢？這但是二少爺的一片孝心呢，為了這串念珠，二少爺但是省了一年多的月例。”

馬氏撚了撚手上的楠木念珠，道：“明兒你再去次甘露庵，給靜塵師太送十兩銀子去，算是謝過她們這些年照顧玉娘。”洪媽媽心知肚明，這是馬氏信不過三女人隨口一句話，要找靜塵那姑子批準，天然是滿口承諾。馬氏複又嘲笑道：“我就說孟姨娘那賤民氣大。人才接返來，事還冇定呢，她就放肆起來，敢給我使絆子！真當我不敢賣了她！”說了重重將手上的念珠重重往桌上一拍，眉梢也有些立起來。

馬氏雖將玉娘接了返來，到底不是親生的，不肯叫她在麵前礙眼，遠遠打發玉娘住在院子西邊角的一處房舍，離著她的主屋遠遠的。

洪媽媽也就笑道：“如許有孝心的事，女人如何不早說，也好叫太太歡樂歡樂。”

到底是打小的情分，洪媽媽看著衛姨娘咳得不幸，也就罷了，感喟了聲：“姨娘咳得如許，還是歸去歇著罷。我這裡要去辦差。待我辦完了差事，得空再來尋姨娘說說話。”說了，點頭感喟了聲，抬腳走了開去。待得衛姨娘咳完，洪媽媽早走得不見人影。衛姨娘還是蹲在地上，眼中的淚倒是漸漸收住了。

玉娘此時臉上也紅得透了，更加顯得一雙眼秋水粼粼得動聽，微垂了臉不作聲。洪媽媽看著她毫無對勁之色，這才道：“好叫女人曉得，我們家少爺女人都是有月例的，每個女人，不管嫡庶，一個月都是一兩銀子，偏女人到家的時候不巧，這個月的月例早發放下去了。太太曉得女人身邊不便利，以是特命先奴婢給女人送些瑣細銀子來，女人打賞人好用。”

洪媽媽進門就見玉娘已梳洗過了，愈發顯得粉麵朱唇，比方纔更素淨些，不覺多看了幾眼。玉娘似叫洪媽媽看得有些羞，臉上摸了摸：“洪媽媽，但是我臉上有甚麼？”洪媽媽笑道：“奴婢想女人到底是個女孩子，一起顛簸，怕累著了，現在看女人比方纔精力些，奴婢也就放心了。”玉娘垂了眼一笑。洪媽媽又說：“太太曉得女人要返來，就叫人清算屋子，急了些，女人看那裡分歧意的，儘管同奴婢說，奴婢這就令人改去。”在玉娘返來的路上，洪媽媽還一口一個你我，現在這位三女人在老爺太太麵前都磕了頭，又同兩位少爺都廝認過了，已經是名正言順的謝府三女人，以是到了這時，洪媽媽也一口一個奴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