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阿花[第3頁/共4頁]

裡頭是個小院，鋪著鵝卵石的空中，紅烏黑瓦的小小迴廊，有一株碗口粗的臘梅開滿了花，冬雪未儘，愈發顯得暗香動聽。

看著高鴻去了，卿卿這纔回身，提筆寫了封信，封了口，使曲兒出去，到外頭的茶社找了個十來歲的男童，花了二十個銅錢，叫他往城西宋琅宋侍郎府上走一遭，將信交給宋侍郎的長隨。男童得了銅錢，走得緩慢，不過一個時候就走了個來回，見著曲兒就道：“姐姐教我送的信已送到了，阿誰哥哥說曉得了，又賞了我這個。”說了從懷裡遲遊移疑地掏了把銅錢來，欲交給曲兒，又捨不得，不免瑟瑟縮縮。曲兒那裡把這幾個銅錢放在眼裡，笑道：“賞了你，就是你的。”還是歸去奉告卿卿曉得。

卿卿聽得肝火中燒，帶著曲兒就到了巷口，曲兒就道：“讓開，讓開。”將圍著看熱烈的人群分開，轉頭叫卿卿：“姐姐，是個女孩子呢。叫打了一臉血。”

那男人斜了眼來瞧卿卿，因見她打扮富麗，又站在此處，便猜著卿卿是做甚麼謀生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道：“臭表子，想從老子手上搶人，好給你賺銀子，你做夢！”卿卿臉上通紅，咬牙道：“你買她花了多少銀子？”那男人哼了聲道：“五十兩。”女孩子哭道：“明顯隻要三十二兩，那裡來的五十兩。”那男人聽得女孩子戳穿他，舉手就打了幾拳，拳拳到肉，卿卿急道：“你停止！五十兩就五十兩。”

住在這四周的，都曉得卿卿是做甚麼謀生的，看著她來，男人們不免多看幾眼，擠擠挨挨地讓了條路出來。卿卿彷彿未覺普通走到人群中心，公然瞥見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臉上幾道血痕，明顯是叫指甲撓的，一手正抓了一把烏髮，要拖個女孩子走，那女孩子頂多十四五歲模樣，膚色白淨，端倪娟秀，雖是一身的狼狽，也看得出是個美人兒。如果這會子高鴻的老婆徐氏在這裡，許要駭怪一回，這個女孩子的眉眼同那位謝秀士倒是有幾分相像。

高鴻將茶盞擱在了幾上向曲兒道：“你下去，我同你家姐姐有話說。”曲兒非常乖覺，看著女郎微一點頭，立時退了下去，臨出門前又將門帶上了。高鴻這才問女郎看倆眼：“卿卿，這些日子宋老爺可來過冇有？”

男人嘲笑道：“老子將她一起帶上京，吃的不要錢？穿的不要錢？八十兩！你瞧瞧這小麵龐，可俊！”說了手上一用力，將女孩子頭髮一扯，逼著女孩子將臉抬了起來，“老子還冇碰過呢，是個黃花閨女，八十兩便宜你了。”女孩子隻感覺頭皮都要叫男人扯脫了，又聽著他口中不三不四的話，羞恨欲死，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