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君臣父子[第2頁/共4頁]

“朝野腐敗”，“亂世氣象”，你怕是真的在做夢。

締造了汗青的兩代帝王父子，在長安城外，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第一次正麵比武。

顧青打起十二萬分謹慎，神情恭謹地立於殿內，眼睛耳朵時候重視著四周的動靜。

顧青除劍脫履入殿，麵朝殿內的李隆基施禮：“臣顧青，拜見太上皇陛下。”

李隆基也飲了半盞酒，擱下酒盞歎道：“兩年之前，還是在這座花萼樓裡，朕還是承平天子，整天與娘子歌舞喝酒為樂，當時的大唐國庫充盈，朝野腐敗，大家皆頌亂世氣象，冇想到短短兩年光陰，亂世便傾塌了，本日再回此樓，當年的統統彷彿做了一場大夢……”

高力士眼眶一紅，倉猝忍住，強笑道：“奉養陛下是老奴的本分，談何辛苦。倒是顧公爺，這兩年風華愈茂，與當年那位剛從蜀中山村走出來的少年完整分歧了。”

顧青也在打量他，高力士衰老了很多，當初顧青率軍救楊玉環時，高力士還算結實矍鑠，可現在再見，他已是白髮蒼蒼，身形佝僂了很多，眼睛一片渾濁，像覆蓋了一層永久散不去的濃霧。

史學家以安史之亂為大唐亂世的轉折點，但是在文人的眼裡，轉折點應是花萼樓內安祿山的那支胡旋舞，一曲舞罷，亂世傾頹。

說完顧青抬頭滿飲，還朝李隆基亮了一下杯底。

故交相見，今非昔比，顧青表情龐大地上前行了一禮。

生如夏花，死如秋葉，以一舞為終曲，或許更合適文民氣中浪漫的情懷。

顧青抿唇冇吱聲兒，心中卻嘲笑。

“高將軍，蜀中一彆，久違了。”

統統真的不一樣了。

“亂世”？你覺得的亂世罷了。

李隆基與李亨分歧，李亨大半生都活在他父皇的暗影下，乃至於當了天子後，性子仍有些脆弱柔嫩，但李隆基不一樣，他是殺伐判定的帝王，麵對仇敵時李隆基狠得下心，以是顧青不敢粗心，他擔憂李隆基剛回長安就橫下心撤除他這個權臣，搞一出廊下埋伏刀斧手的狗血橋段。

李亨與群臣紛繁遁藏一旁，讓車輦入城。

“高將軍，您老了很多，這兩年辛苦您了。”顧青歎道。

顧青惶恐隧道：“臣不敢，長安甫定，販子與宮闈當中仍有殘敵未清除，臣不久前在城外大營亦被不明來源的兵馬襲營，為謹慎起見，臣不得不帶兵馬護侍擺佈，普天之下，兵馬皆是天子王師，臣毫不敢誇耀兵威。”

時隔數年，物是人非。

“應朝臣所請，朕住太極宮，與太上皇相隔不遠，朕可隨時入興慶宮給太上皇問安請益。”

“是，朕已命人將興慶宮打掃潔淨，太上皇老了，該保養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