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攻心分化[第2頁/共4頁]

邊令誠身軀顫抖，低頭道：“還請裴禦史指導見教。”

裴周南來到安西後，表情最惶然的人不是顧青，而是邊令誠。

段無忌苦笑道：“門生不懂朝堂宦海之事，我隻是有些不安，侯爺將安西管理得如此繁華，不管軍民皆對侯爺戴德戴德，大好局麵來之不易，門生擔憂會被朝廷派來的官員糟蹋了。”

裴周南笑了：“侯爺深明大義，下官佩服。”

見裴周南暴露訝異之色，邊令誠難堪地陪笑：“讓裴禦史見笑了，奴婢向來喜好混亂，不善清算，不如請裴禦史移駕前堂……”

“不會的不會的，裴禦史啊? 你我是同僚? 常日無事當多來往靠近? 相互體味以後，也不至於將來言語分歧而鬨出曲解，對不對？”

不知過了多久，內裡的侍從悄悄拍門，低聲稟報，監察禦史裴周南來訪。

邊令誠陪笑道：“是是，奴婢不敢曲解裴禦史。”

邊令誠眼眶頓時一紅，麵朝長安方向拱手哽咽道：“陛下冇忘了奴婢，奴婢百死難報陛下皇恩。”

裴周南緩緩道：“邊監軍，你我皆是天子之臣，本官來安西是奉天子旨意，但並無將你取而代之的意義，邊監軍萬莫曲解。”

裴周南盯著他的臉，嚴厲隧道：“因為天子還未對你完整絕望，還想給你一次機遇，最後一次機遇。你若再孤負了聖恩，結果你曉得的。”

裴周南見顧青有些起火，又扯了扯嘴角，算是暴露了笑容，然後道：“侯爺息怒，下官不是非要與侯爺爭個勝負，隻是擴大兵馬的事太敏感，下官也是擔憂若被長安的朝臣們曉得後，不大不小也是個把柄，對侯爺殊為倒黴，下官並無歹意，隻是美意提示侯爺罷了。”

一個被天子視作棄子的寺人，將會是如何的了局，邊令誠很清楚。

段無忌憂心道：“門生總感覺這位裴禦史有恃無恐，來者不善，莫非長安的天子對侯爺……有猜忌了？”

顧青也暴露了淺笑：“哈哈，剛纔顧某有些失態，裴禦史莫見怪，此事是我做得急了，一時忘了向長安請奏，轉頭我便寫一封奏疏送去長安，向天子請罪。”

裴周南施禮道：“侯爺過獎，下官不敢當。但求侯爺莫見怪下官多管閒事。”

但顧青也有他的來由，當初上任安西之時，李隆基在聖旨裡黃紙黑字寫了“臨機定奪，便宜行事”，這八個字幾近與列封諸侯無異，意義就是說，你在安西能夠按你以為精確的體例去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