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君離民散[第3頁/共4頁]

昏倒的哥舒翰毫無知覺，兩匹馬兒吃力地在山道上攀爬，親衛們毫不顧恤地用力抽打馬兒，馬兒悲鳴，奮力前行。

羽林衛將士開道，數千人的寺人宮女步隊寂靜無聲地走出宮門，儀仗過後，李隆基和楊貴妃共乘的禦輦緩緩行出，宮外臣民的哭嚎聲更大了。

楊貴妃眼瞼低垂，輕聲應是。

人群亦發作出一陣大哭聲，統統人皆伏地告彆天子，請天子保重的聲音一陣比一陣高。

親衛們的身後還跟著很多人，他們都是河西軍將士，當哥舒翰在城頭昏倒後，軍心士氣終究崩潰，河西軍將士也落空了守關的但願，跟著昏倒的哥舒翰一同逃離了潼關。

親衛鎮靜隧道：“我們恰是河西軍，這位是河西節度使哥舒節帥，我們……剛從潼關下來。”

太子李亨亦隨人流出了城，出城今後伶仃向李隆基告彆，父子二人隔著禦輦的珠簾相互對視，各懷心機地上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好戲，然後李亨領著太子率衛將士走向另一個方向。

李隆基寵嬖還是，隻是楊貴妃醒了。

見楊貴妃平平沉著的模樣，彷彿對叛軍即將圍城毫不焦急，李隆基不由有些不測，想到這些日子楊貴妃對他的冷酷態度，李隆基長歎口氣，再也不忍說出紅顏禍水之類傷人的話。

哥舒翰被親衛們抬下了潼關，潼存眷定被破，親衛們倉猝中找了兩匹馬，將它們並排牢固，然後在兩馬之間用木塊做了個簡易的台子，昏倒中的哥舒翰被親衛們抬到台子上，倉促朝長安逃去。

不得誌的文人們失魂落魄，與喧嘩擁堵的出逃人群擦肩而過，他們悲愴地仰天感喟，漫口吟誦昔日承平時的佳句，此時聽起來像是憑弔亂世的輓詩。

天子禦駕離京，出城赴西南巡幸，城中皇子權貴朝臣子民皆與天子禦駕同往，偌大的長安城，一日之渾家口便少了一半。

臣民見天子露麵，紛繁拜伏於地，山呼吾皇。

狼籍的街頭巷尾，如末日來臨般惶恐，百姓們拖家帶口倉促出逃，為非作歹者在大街上公開盜竊劫掠百姓販子，巡街的官兵卻視如不見，他們也在為本身的出息性命焦炙。

還剩下一萬河西軍，哥舒翰方法兵據函穀關，持續與叛軍相抗。

九五天子，創下煌煌亂世，臨老卻被叛軍打到了長安城外，一世英名皆東付，李隆基深覺愧然，無顏麵對朝臣子民。

不知何時，城內民居中有人縱起了火，大火燒燬空房，一股股玄色的濃煙扶搖直上，給這座曾經繁華的城池襯著上絕望的氛圍。

接管了顧青的建議，李亨決定留在關中抗擊叛軍，與東宮謀臣幕僚商討後，都感覺顧青的建議很精確，留在關中利大於弊，對穩固東宮職位有莫大的好處。

高力士倉猝一一記下，叮嚀寺人速去傳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