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遲暮天子[第1頁/共4頁]

他但願李隆基能夠像年青時一樣奮建議來，在將士麵前拔劍高呼，一鼓作氣將叛軍擊殺，而他則在臣民的喝彩聲中回到長安，持續當他的承平亂世天子，持續讓大唐的威德遠播四海，萬邦朝賀。

李隆基沉默半晌，忍不住忐忑地問答：“安賊……可有派出叛軍追擊朕？”

李常鬆是臨時從關中快馬趕到禦駕大營，大要上是向李隆基稟奏太子李亨留守關中的意向，實際上他另有任務。

李隆基老了，提不動刀了，人也飄了。

高力士道：“安賊正在飛速吞下京畿四周的城池，現在大多已被叛軍所占。”

承平天子，畢竟經曆不了戰亂。

李隆基鬆了口氣，本來表情煩躁的他，現在情感不知不覺鬆緩了很多。

此時陳玄禮和李常鬆正在營帳內密議。

李常鬆歎道：“陳大將軍莫非還看不出時務乎？天子……氣勢頹矣，大唐需求新氣象。”

高力士悄悄地看著他，心中不覺惻然。

李隆基嗯了一聲，俄然暴露嘲笑：“承平之時一個個歌功頌德，現在見朕失了長安，便突然都成了板蕩忠臣，都來指責朕的不是，朕這裡錯了，那邊錯了，故而致此敗，嗬，一夜之間，朕便成了一無是處的昏君。”

李隆基點點頭，身子懶洋洋地靠後，淡淡隧道：“朕乏了，你退下吧。”

行營搭建在田野背山靠水之地，雖是避禍，但大唐天子的場麵卻仍擺得實足，行營由前鋒軍隊提早數個時候便開端搭建，固然李隆基隻在行營住一晚，第二天還要持續趕路，但行營仍搭建得非常豪奢，一個圓頂的巨大金色營帳立於河邊，營帳內能同時包容數百人，有臥房有殿廳，避禍之旅竟然也如此講究，李隆基輸得並不冤枉。

“關中戰局如何？安賊叛軍是否已將京畿之地全都占據了？”李隆基俄然問道。

李常鬆也不急著催促，悠悠隧道：“你是陛下信賴的親信，當年陛下率軍突入宮闈，誅殺韋後和安樂公主，你也曾為天子浴血廝殺過，天子即位，你有從龍之功，被天子引為親信親信……”

看著李隆基惶驚駭嚇得像個孩子，高力士眼眶一紅，忍住心中的悲慼，輕聲道：“陛下，陛下醒來，這裡安然得很，您做惡夢了。”

高力士擁戴道：“陛下所言恰是，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安賊以臣伐君，是大逆之輩，即使一時對勁，也服不了天下士子萬民之心，天下民氣仍依依東望，環球皆盼陛下洗濯兵變，歸政於長安。”

李隆基渾濁的雙眼望向行營外正在安營的將士們，失神隧道：“畢竟比不得當年了，三十年前的朕，幾天幾夜不睡都精力百倍，現在卻如此不濟……”

但是自從安祿山兵變後，李隆基以肉眼可見的速率敏捷衰老了，現在的他已雙鬢霜白，臉上的白叟斑越來越多，皮膚也敗壞得像千年的老樹皮，每日的精力也越來越不濟，經常與人說著話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