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遲暮天子[第2頁/共4頁]

高力士道：“安賊正在飛速吞下京畿四周的城池，現在大多已被叛軍所占。”

說著李隆基的肩頭垂垂鬆垮下去，一手托著額頭，有些疲累地打起了打盹。

高力士悄悄地看著他，心中不覺惻然。

看著李隆基惶驚駭嚇得像個孩子，高力士眼眶一紅，忍住心中的悲慼，輕聲道：“陛下，陛下醒來，這裡安然得很，您做惡夢了。”

李隆基老了，提不動刀了，人也飄了。

李隆基點點頭，身子懶洋洋地靠後，淡淡隧道：“朕乏了，你退下吧。”

李隆基沉默半晌，忍不住忐忑地問答：“安賊……可有派出叛軍追擊朕？”

陳玄禮麵沉如水，半晌冇出聲。

此時陳玄禮和李常鬆正在營帳內密議。

李隆基鬆了口氣，本來表情煩躁的他，現在情感不知不覺鬆緩了很多。

高力士的身份隻是跟在李隆基身邊的老奴，寺人不該有小我的設法，可他還是忍不住想勸李隆基抖擻起來。

不知李隆根基人有冇有感到恥辱，但無數讀史乘的先人委實為他感到憐惜。

“老奴問過禁軍龍武大將軍陳玄禮，陳玄禮說，羽林衛將士出關闊彆故鄉，每日行路過分艱苦，軍中將士很有牢騷，故而行路之速漸緩，有用心遲滯怠慢之心……”

陳玄禮沉聲道：“煽動部將叛變，此為大逆之罪，老夫擔負不起。”

承平天子，畢竟經曆不了戰亂。

聖駕巡幸雄師安營，離天子行營很遠的前鋒大將虎帳帳內，兩小我正坐在一起輕聲扳談。

古往今來，隻要這麼一名初創前無前人的亂世的帝王，高力士這些年一向以李隆基為光榮，他至心不肯意李隆基以如此熱誠的體例在汗青中謝幕。

“陳大將軍，太子的手劄你已讀過，當知太子殿下的情意……”李常鬆堆起笑容，目光卻閃動不定，實足奸相。

李隆基迷惑地看著他：“為何？”

李隆基渾濁的雙眼望向行營外正在安營的將士們，失神隧道：“畢竟比不得當年了，三十年前的朕，幾天幾夜不睡都精力百倍，現在卻如此不濟……”

表情煩躁的李隆基單獨坐在行營內，他的麵前燃著一爐沉香，一縷煙霧扶搖而上，暗香的味道充滿著全部行營。

豪傑遲暮，何如光陰。時候給了這位譭譽參半的天子一紙公道的訊斷。

李常鬆歎道：“陳大將軍莫非還看不出時務乎？天子……氣勢頹矣，大唐需求新氣象。”

跟從李隆基多年，在他眼裡，李隆基永久是阿誰風采翩翩有著少年心性的大唐天子，即使他有天子猜忌，無私，暴虐的一麵，但是數十年的主仆之情，高力士很天然地忽視了李隆基這些不好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