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夫妻緣儘[第2頁/共4頁]

高力士雙手捧杯，敏捷看了李隆基一眼，然後倉猝躬身連道不敢，恭敬地一口飲儘。

楊貴妃朝李隆基笑道：“陛下容妾再率性一次，妾想留具全屍，好嗎？”

悲傷於兄長身亡的同時，楊貴妃也發覺到徹夜她本身亦冇法倖免。

驛站後院，數百名羽林衛將士警戒地站在院內環顧四周，房頂上都站了很多人，沉寂無聲中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從進門時發誓會庇護她，到現在發誓不讓任何人玷辱她的屍體，兩句誓詞性子卻完整分歧了。

楊貴妃淒婉一笑，道：“陛下，時窮之際也莫忘了天子儀態，莫為了妾而再傷禁軍將士的心，但願陛下能早日掃平兵變，還政於都，規複大唐亂世的榮光，妾縱萬死亦為陛下歡暢。”

楊貴妃緩慢接道：“不成，宮女何辜，憑甚麼為我而死？”

楊貴妃正在房裡痛哭，她方纔得知兄長楊國忠已死在亂軍當中，並且屍首還被禁軍分屍，其他的楊家人也被把守起來了，不知是李隆基的主張還是朝臣們的主張。

楊貴妃眼淚又忍不住流下：“禍福天定，妾不怪陛下。”

高力士抹了把眼淚，摸索地問道：“陛下，是否……”

高力士目光痛苦地望向李隆基，李隆基垂著頭拭淚，彷彿冇聽到普通。

如果禁軍要她死，她很清楚李隆基會做出如何的挑選。

楊貴妃淒然道：“陛下，伉儷多年，臨彆之時何必再做戲？社稷與妾身孰輕孰重，妾身莫非不知陛下會如何挑選嗎？妾這些年無憂無慮像個孩子，但妾不是孩子，該明白的事情，早已明白了。”

“高將軍。”楊貴妃朝屋傳揚聲喚道。

楊貴妃淒然一笑，起家擦了擦眼淚，趁便在臉上施了一層薄薄的胭脂。

李隆基厲聲道：“你不必再說了，朕說過，他們若要傷你，除非從朕的骸骨上踏疇昔！”

“楊家全族可誅，留娘子一條性命可否？朕可讓娘子削髮為道，今後不與她相見。”李隆基看著陳玄禮，眼神裡充滿了要求。

楊貴妃一手撫上李隆基的頭髮，幽幽歎道：“不知不覺，陛下老了很多，頭上的白髮比當年更密了，今後陛下要保重龍體，莫太勞累。禍國之罪，妾願擔之，陛下寵我多年，便讓我多擔些罵名吧，有此一世尊榮與寵嬖，妾縱受十世報應亦無悔。”

楊貴妃笑了笑，彷彿冇聽出李隆基語氣裡的轉折。

“妾不過是亂世裡的一粒灰塵，陛下高看我了……”楊貴妃單獨飲儘了一杯酒，幽幽道：“陛下，妾很怕疼，可否讓妾死得麵子一些，不那麼痛苦的拜彆，好嗎？”

楊貴妃淒然道：“陛下萬金之子，不成出此不吉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