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劍舞成詩[第1頁/共4頁]

有落魄的布衣文人杜甫，有當世劍聖裴旻，有在朝為官的殿侍中禦史顏真卿，另有顧青這位稀裡胡塗成了六品武官的左衛長史少年郎。

裴旻和杜甫一愣，然後紛繁拍掌大笑擁戴起鬨。

腦海裡僅存的一絲明智奉告顧青，後半段詩不能原樣照搬，會出事的。

堂外，李十二孃的弟子俄然擊起了鼓，鼓聲細碎，如同一名絕色才子輕踩蓮步盈盈走來。

裴旻接住劍，欣然半晌，神情暴露難過之色。

杜甫已喝得有點含混，如許的場合他有些外向，單獨一人坐在桌邊，懵然的腦筋一點又一點，似倒又未倒。顏真卿強行拉著顧青，手指沾了酒水在桌上為他比劃，這個字如何寫，如何起筆，如何收鋒，小子，十二孃說你字寫得丟臉，你能不能用心點？

顧青心跳有些快，刪去了原詩中比較犯諱的兩句後，這首詩的意境亦變了，它仍然有感念舊事之意，但已淡化了朝代滅亡的憂歎和指責李隆基昏聵的意義。

因而顧青躊躇了一下，接著唸叨：“……天子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二十年間似反掌，歌女餘姿映寒日。玳筵急管曲複終，樂極哀來月東出。少年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很久，正在奮筆疾書的顏真卿俄然將筆重重摔落，大聲道：“書成矣！顧長史高才，此詩可為千古絕唱，好！十二孃，公孫一門之劍舞，必是以詩而重現光輝！”

一念腐敗，李十二孃眼神一正，然後，烏黑的劍光跟著婀娜的身姿翩然舞動起來。

見顧青端著酒罈抬頭灌酒，李十二孃目現和順之色，眼神迷濛如霧，隨即固結成淚。仿若回到當年故交相聚時的畫麵中，顧家伉儷在痛飲狂歌，她在櫻花樹下為知己舞劍。

顏真卿這時也鎮靜隧道：“有詩有酒，又有久違多年的劍舞，徹夜可為盛事，當書以記之，留先人傾仰。拿紙筆來！”

隻要為人有某個起眼的好處，便可入李十二孃的府上引為座上賓，與之把臂論交。豪俠之風采，可見一斑。

語落，李十二孃的劍舞也戛但是止，堂外的鼓聲亦驟停。

顧青現在已有七八分醉意，聞言蕭灑大笑道：“有何不成，李姨娘儘管舞來，看小侄為您賦詩，哈哈，酒來！”

說著李十二孃俄然望向顧青，朝他一笑，笑中泛淚：“徹夜，仿若故交重生，與我櫻花樹下相見，暌違多年，且看我為君舞……”

堂內世人又是一陣鼓譟，就連李十二孃的女弟子們也紛繁擠在門外，期盼地諦視著她。

李十二孃府上的酒宴實在是一鍋大雜燴，甚麼人都有。

李十二孃恍若未聞，仍在掩麵抽泣。

夜已深，酒正酣。

李十二孃執劍而立，諦視著顧青，道：“聽聞你在蜀州便有才名，還為當今貴妃作過詩，徹夜可有興趣為我賦詩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