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劍舞成詩[第2頁/共4頁]

顧青感覺如許的酒宴令他很輕鬆，在這裡冇有任何身份的桎梏，乞丐與權貴能夠同坐一堂，在豪俠的眼裡，他們皆是百姓，冇有任何辨彆。

李十二孃執劍而立，諦視著顧青，道：“聽聞你在蜀州便有才名，還為當今貴妃作過詩，徹夜可有興趣為我賦詩一首？”

夜已深，酒正酣。

酒宴散，顏真卿等人告彆，李十二孃平複了情感，與來賓告彆後，令弟子將顧青抬到配房睡下，她卻單獨坐在曲終人散的前堂內，一盞接一盞地喝酒，似要將本身灌醉。

顧青已微醺。

堂外的弟子遞上佩劍，李十二孃接過，揚手一抖，一片烏黑的劍花閃過。

顏真卿這時也鎮靜隧道：“有詩有酒，又有久違多年的劍舞，徹夜可為盛事，當書以記之，留先人傾仰。拿紙筆來！”

前堂內一片沉寂。

世人屏住呼吸，傾慕賞識時，顧青俄然將酒罈遞給中間的杜甫，用力拍了拍杜甫的肩，留給他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隨即起家大聲吟道：“今有才子十二孃，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懊喪，六合為之久低昂。爧如羿射九日落，嬌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大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絳唇珠袖兩孤單，晚有弟子傳芳香……”

一念腐敗，李十二孃眼神一正，然後，烏黑的劍光跟著婀娜的身姿翩然舞動起來。

…………

女弟子倉猝奉上一罈葡萄釀，顧青揭開泥封便舉起酒罈獨自往本身嘴裡灌去。

顧青現在已有七八分醉意，聞言蕭灑大笑道：“有何不成，李姨娘儘管舞來，看小侄為您賦詩，哈哈，酒來！”

因而顧青躊躇了一下，接著唸叨：“……天子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二十年間似反掌，歌女餘姿映寒日。玳筵急管曲複終，樂極哀來月東出。少年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一道道劍光如矯龍遊淵，又如鳳舞九天，金蛇纏繞，劍身過處，留給世人一道道燦豔的殘影。

語落，李十二孃的劍舞也戛但是止，堂外的鼓聲亦驟停。

有落魄的布衣文人杜甫，有當世劍聖裴旻，有在朝為官的殿侍中禦史顏真卿，另有顧青這位稀裡胡塗成了六品武官的左衛長史少年郎。

顧青冇法用心，他腦筋也喝懵了，主如果裴旻太可駭，拉著他喝酒都是用能裝一斤的漆耳杯，咣咣一口乾，杯裡不準剩酒，不然便強行往顧青嘴裡灌。

顧青剛纔這首詩裡，此中兩句“二十年間似反掌，歌女餘姿映寒日。玳筵急管曲複終，樂極哀來月東出”，令李十二孃積抑多年的相思苦痛刹時開釋出來，彷彿這兩句詩是顧青看破了她內心深處的影象，用哀婉的語氣將它娓娓道給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