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桓九娘[第1頁/共3頁]

說到這裡，她似是有些傷感，轉首看了杜光武一眼，柔聲道：“你必然奇特，當年的桓氏乃是大陳冠族之冠，桓氏嫡女又為何會做了杜氏的續絃，是麼？”

最後的震驚已然疇昔。在聽聞本身乃是桓氏所出之子，且還是出自正妻以後，對於本身現在的庶子身份，他已經有了大抵的猜想。

杜光武的嘴角勾了勾，勾起了一抹不知是哭還是笑的神情。

杜光武的麵色有些慘白，一雙眸子卻很清澈，他搖了點頭，低聲道：“我無事，請持續……持續往下說。”

“阿烏的生母，乃是桓氏嫡支長房嫡九女，名諱叫做道靜。”覺慧緩緩地開口道，語氣非常地安靜，“那是十九年前的事了，當時先帝爺還在位，當今陛下也還是太子。那一年，杜氏求娶桓氏女，九娘子便嫁予了杜氏嫡支的嫡三子杜行簡，便是現在的杜驍騎。這段婚事……實在並不算很好。一是杜行簡當時並不出眾，不過是個六品的廷尉正；二是那杜行簡曾有過一房嫡妻，隻他德配的身子不大好，遺下二子便離了世，故，九娘子乃是續絃。”

覺慧垂憐地看了他一會，便歎了口氣，今後又退了幾步，退去了竹林的另一端，方漸漸隧道：“阿烏都曉得些甚麼？”

覺慧凝睇著他，神情中既有憂心，又含著體貼。

杜光武冇說話，亦無行動，乃至都未曾看她。

“十可殺”一案，天下儘知。

她的目光很暖和，看向他時，就像是在看一個小孩子。

他專注地凝睇著西邊的天空，那微有些陰沉的視野，如同周遭漸沉的暮色。

“你往下說罷，我聽得。”他的語聲亦是冰冷，直叫民氣底發寒。

那種眩暈感更加激烈，杜光武感覺他將近站不住了。

“我如何能夠曉得？”停了一會，他再度說道，臉上的神采似哭似笑，語聲卻更加平板：“比丘尼莫非覺得，那府裡……會有人跟我說這些？”

他伸出一隻手，佯作撫摩身畔的修竹，實則倒是藉著那一竿翠竹支撐，保持住了身材的均衡。

林中一片沉默，唯風聲四起，有若龍吟。

她抬起衣袖略拭了拭，方纔緩緩續道：“當時候，我是九娘……也就是我家女郎身邊的灑掃使女，跟著女郎進了杜家後，便升為了二等使女。杜行簡為了迎娶女郎，將前頭德配所出二子與妾室所出的一個庶子，都遣去了上京杜府居住。婚後不久，杜行簡練升任五品鷹揚將軍，外放到了涼州酒泉郡玉門縣。因那邊地處偏僻，為子嗣之故，女郎便帶著我們一起跟了疇昔。在那邊，杜行簡待女郎……真真是極好，他佳耦二人也算是琴瑟和鳴，雖過得貧寒些，日子倒還平順。”

骨肉親人，畢竟，還是敵不過家屬的好處。

如許想著，覺慧的眼眶已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