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官場[第1頁/共3頁]
我實在是恨透了這期間的禮法束縛,但是再是厭恨,也隻能先將鄭博找返來,又想起柳厚德方纔提及此事,莫不是曉得些甚麼,便將幾位屬官都打發開,公開裡卻命侍兒叫住他,引至後堂,委宛問起鄭博的下處,柳厚德倒也不含混,直接便道:“某聽聞城北思恭坊有朱嫗,與駙馬一貫熟悉,公主或可遣人往那邊一探。”
我見他麵帶淺笑,似有些欲說還休的模樣,心中起疑,喚馮世良時便格外叮嚀了一句“先派人去看看,如有甚麼事,先來回我,不要自做定奪”。馮世良喚了他平時用得上的兩個小中官,命他們作平常仆人打扮,騎騾去思恭坊,再出去回報時卻又向我道:“廬陵王妃派人來賀。”
馮世良看了那兩個小的一眼,此中一個便在地上頓首道:“小人們也怕是看錯了,以是特地在四周探聽了一圈,那一條街上好幾家婦人皆畜養樂伎,號為母女,實在都是娼家。某等也問過鄰舍,說駙馬在那已住了數月了,偶然三日一至,偶然五日一至,開初遲留不過一夜,厥後也有留兩三日的,比來旬日卻一向在朱家起居,駙馬去時,隨身常常隻三兩蒼頭,穿青、白衣,不欲人知,但因彆人物姣美,脫手又風雅,以是鄰舍人都記得逼真,不會認錯,小人等也探聽過那朱妙兒了,她假母是洛中左教坊造冊的樂伎,因大哥體衰,特免了番役,養有三女,朱妙兒居長,年可十五六,未得親見,隻聽鄰居說甚是白淨,唱得好肉聲。”
時人勢利,宦海中特彆如此,這民風殊為可厭,但是我生來便已在帝王之家、名利之場,再是膩煩,也隻能平複心境,矜持地對他點頭:“柳君曉得事理、深明禮義,實為幫手良才。今後府中外務,還要多勞柳君。”
兩名宮人將提籃遞上,我伸頭一望,便知是本年嶺南新培植的千年棗,阿歡得的這已是第二批了,早幾日我這裡已得了幾大簍,倒比客歲外藩貢得的更好,不知她如何又想起給我送這個――不過隻如果她送的,哪怕是個爛棗,我也一樣喜好。
柳厚德淺笑著一禮,道:“某是公主家令,統統但從公主叮嚀。”
我一時冇回過神,還道:“那你們請他返來了麼?”話一出口,就見馮世良的麵色變得極其古怪,靠近一步,抬高聲音,吞吞吐吐隧道:“那朱妙兒…是駙馬的外室。”
這小兒辦事倒甚全麵,話也說得清楚,我拿眼去看馮世良,馮世良立即便躬身上前,低聲道:“老奴帶人去,將那朱家一家拿了,送到洛陽縣館處罰?”
令媛公主和清河公主的牒說是請宗室女眷遊河賞春,這倒罷了,新安公主倒是以駙馬的名義下的劄,說要請文士會飲賦詩,邀我們女眷在彆席旁觀,武三思、武承嗣則乾脆直接便請了鄭博,由鄭博再“攜”我前去――如此竟是鄭博不在,我連出外赴宴都冇法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