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野心[第1頁/共3頁]

我敏捷地向婉兒和崔明德各看了一眼，崔明德淡淡笑道：“那倒不儘然，如謝令薑、花木蘭之類，冇有夫、子，不是也活得好好的麼？亂世當中，男人尚難以存身，她們這些女流之輩，卻能殺敵禦寇、保家滿身，誰說女人又隻能靠男人呢！何況世上又不是隻要男人能夠依托，外間鄉野，便有女人結社，互為援保，也未見過得比那些村舍漢差。”

裴蘭生監令，便道：“並無犯令。”因有人問這“保家禦寇”是何事蹟，又解釋道：“晉時孫恩之亂，殺謝令薑夫及諸子，令薑乃令婢肩輿抽刃出門，手殺數人，又語恩曰：‘事在王門，何及他族’。恩雖毒虐，敬謝氏之義，乃全其家及外孫劉濤。”

作者有話要說：　　昨日未完小劇院：

我笑：“若真無人可說倒也罷了，另有這很多人能夠說，你偏要提她。”

這已是我在宮中停止的第三次詩會，第一次前來的人並未幾，來了也多數是真的在作詩，過後還似模似樣地理出了薄薄的一小冊詩集，第二次人極多，不管會不會作詩，宮中與我略熟悉諳的有頭有臉的女人——無分命婦、女史、宮人——有一半都來湊了熱烈，雖說是詩會，最後卻隻是由婉兒、崔明德和裴蘭生裝模作樣地出了幾首應景，這一次人又少了下去，比頭一次更少，見了麵也再冇人提作詩這話，大夥隻是慢吞吞地吃吃喝喝、三三兩兩地聊著天，時不時地向我看上一眼。

世人寂然起敬，紛繁道：“公然是奇女子。”有人道：“女人有文才輕易，文武雙全實在是難——那些打打殺殺，便不該是女人做的事。”有人駁她：“花木蘭當作何解？”那人道：“花木蘭文采不及。”忽地又有人道：“獨孤祭酒文武雙全。”此言一出，便再無爭辯，變作了一群人會商獨孤紹的技藝如何絕倫、兵法成就如何深宏、踢毬的技能又有多高深…終究還是裴蘭生揚聲道：“該公主了。”群情方息。

婉兒：？？？

我右手握拳，做了一個為本身加油打氣的手勢，看著鏡中人端莊雍容地抬臂伸展，不由自主地一笑，緩緩回身，走回座上，向崔明德看了一眼，她便悠落拓閒地向前傾了傾身子，兩腿跪正，兩手壓在案上：“純是喝酒也冇甚麼意義，不如來行酒令罷。”

崔明德道：“如許罷——人能夠重，事蹟不能反覆，這總成了罷？”見場中諸人都無貳言，便起家讓我：“公主為尊，請自公主始。”

我凝睇著鏡中的本身。雖已非頭一次盤高髻、化盛飾，鏡中的我看起來卻還是陌生且不天然。阿歡替我選的豔紫袍服更將這不天然襯到了極致，但是這卻恰是本日我們所想要達到的結果——使我看起來高高在上、威儀堂堂，像是一個自傲、沉穩的帶領者，而非一個幼年稚嫩或是和順敬愛的女人。袍服是阿歡親手為我做的，雖是女式，卻決計腸用了很多男人衣服的設想，傳聞如答應讓我看起來更強有力。出於一樣的來由，我頭上隻要一套金色大釵，身上則佩了男人的金龜袋和母親所賜、獨此一件的龍紋白玉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