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心魔（三十一）[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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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看了天子一眼：“都中一貫流言繁多，謀反又是大事，惹人群情，也不敷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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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扭頭看她：“你覺得是他們泄漏的？”

天子嗤笑道：“他豈是淡泊名利、謹守本分之輩？猶記得有一回內宴，飲饌正歡，他忽地起家，大呼說‘臣急告君，子急告父’，還當他有甚麼大事，急叫到跟前一問，成果是想起來封戶由諸家自征改成州縣征送，感覺有所損折，要向朕鳴不平！”

天子很有些不悅：“不經台省，是給他們留麵子，不是叫他們懶惰王事――再叫人催一遍，本月以內，需求查清是誰泄漏了禁中去處。”

婉兒一怔，悄悄笑道：“若如許比，那此花倒是與妾相配纔是，如何倒是不配了？”

婉兒笑道：“本來高翁才五十不足，我們暗裡裡說著，總覺得他已七八十歲了。”看天子不明白，解釋道：“當年妾才選入紫宸殿時，表裡都喚他‘高翁’，妾見他哈腰弓背的模樣，總覺得他當時便已六七十歲了，邇來還想，高翁已是如許年紀，辦事倒涓滴不見遲緩，本來當年卻隻要三十多――不過如許也好，起碼年青時與大哥時一模一樣，不顯得老。”

天子在婉兒理衣裳時反倒舒了眉，伸開兩袖，表示她將兩側也理一理，一麵輕哼了一聲，嘟嘟囔囔隧道：“不堪大用的蠢材。”

作者有話要說：　　感激：

婉兒輕笑道：“魏王、梁王之於河間王，卻非是旁人。”

天子微蹙了眉，看向遠方：“懿宗說他得了動靜便徑直上報，未曾奉告旁人。”

婉兒道：“早上阿青回報時聞聲了。”

婉兒含笑著低頭，將兩側理好，又繞到背後，替天子理了前麵：“河間王也是想為陛下分憂，以是才熱情時政，不然如安平王那般出世隱居，或如千乘王那般謹守傢俬太小日子，豈不都比現在來得鬆快？”

婉兒情不自禁地笑起來：“人之謂菊，不是言此花肅殺寒凜，便是以比淡泊隱逸，如陶淵明謂‘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又雲‘三徑就荒，鬆菊猶存’，說此花繁華，倒還是頭一次聞聲。”

婉兒冒充聽不懂，抬眼將天子一望，天子便將她手一拍，笑道：“不是說你。”

天子自早至晚都在召見大臣, 從宰相狄仁傑、崔秀等，到拾遺邱柒、陳子昂之流, 一日當中, 少說也見了有三二十人, 婉兒待陳子昂出去今後特地遣人問了一聲，肯定再無候見的臣子方謹慎地靠近正殿, 到門口時探了身，天子在內瞥見，頗帶怠倦地喚了句“阿婉”，婉兒便躬身出來，見天子麵上難以粉飾的倦怠之色，默不出聲地走到她身後，剛將手搭在她肩上, 天子卻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讓動：“陪我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