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寶器[第1頁/共3頁]
崔明德彈完一節,又換了幽婉的《拜彆難》,獨孤紹便順為悵慢之舞,崔明德不等她舞完一段,轉而又奏起《劍器子》,獨孤紹恰舞到我案前,便以雙箸為劍,改作劍舞,兼以胡旋,迅疾不凡,崔明德見她作了胡旋,動手愈發輕巧,本來還看得出撥的是幾弦,垂垂的指尖隨風變幻普通,隻知在其間來回,卻不知究竟落在那邊,獨孤紹輕笑一聲,亦回裾轉袖,身似疾影,舞旋蓮花,我本來要去夾菜,卻又看得忘了,一雙銀箸懸在半空,待聽錚然絃斷,才如夢初醒,忙要鼓掌喝采,不覺落了掌中之箸,不及羞惱,卻聽擺佈也傳來幾聲悶響,本來不止我一人看得出了神。
崔明德看都不看她一眼,手指輕抬,樂聲自指尖纏綿而起,倒是一曲《簪楊柳》,獨孤紹麵露淺笑,款扭腰肢,振袖而舞,真好似楊柳隨風般舒緩安閒,又似落花繞樹般綢繆纏綿,滿座見此,無不淺笑喝采,我也扯著韋歡的袖子道:“我隻當十六娘是豪放大氣性子,想不到她竟也能為此和婉之態。”又見獨孤紹反身折腰,那一片酥胸如白雪般倒在麵前,竟有些臉紅起來,低頭看了一眼本身,掖了掖衣衿,又羨又妒隧道:“我這輩子約莫也長不到如許罷。”
崔明德彈奏太急,額頭沁出一層薄汗,麵色也微微發紅,隻風采還是,放下阮鹹,翩然退席,向四周微微一看,我們這群看客這時才奮力喝采,唯恐聲音不大,冇法表達心中之敬佩。
崔明德應我之請,撥起阮鹹,韋歡便悄悄向我道:“獨孤紹纔出了風頭,崔二必也要矯飾一番。”話未說完,果見崔明德十指翻飛,奏起一曲《千秋樂》來。
《千秋樂》我是聽慣了的,但是一經崔明德改編,卻覺昌平的喜氣以外,又更多了幾分狠惡恢弘,彷彿真有家國千秋的意義,而非純真的賀壽之曲,心內讚歎,又不覺看向獨孤紹――我本覺得她會不歡暢,餘光一瞥,卻見獨孤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崔明德,麵露歆賞之色,比及一曲結束,還率先叫起好來,大笑道:“可愛一曲太少,再來一曲纔好。”
數九氣候,我頭上卻一下便冒了汗,訥訥道:“十六孃的舞天然也不是凡舞,隻是我冇有甚麼舞具能夠相贈…十六娘喜好刀麼?我有一把七寶短刀,還未開鋒,便贈送十六娘罷。”
我回過神來,隻見獨孤紹笑盈盈地看我,偶爾向崔明德投去對勁的一瞥。崔明德可貴地暴露幾分不悅,韋歡蹙了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將托盤遞到我身前,一字一句道:“二孃不敬崔二孃麼?”
獨孤紹對我一笑,一飲而儘,放下酒杯時一對酥胸微微顫抖,看得我內心也跟著一上一下的,一麵再次思疑起本身將來能不能長到如許。母親貴為天後,她的那對東西乃是國之重器,天生一片宏偉霸氣,但是若和獨孤紹比,卻未免還少了幾分活潑挺翹,我若遺傳自母親,在大小上的天稟倒儘有了,隻不知形狀如何――韋歡的形狀倒是挺好,隻可惜現在還小了些,不知將來可否飛黃騰達,成為巨寶?崔明德那平板身材就不必提了,她此人重新到腳都是後代所謂“禁慾係”,冇事理身材就會例外;裴蘭生彷彿比崔明德要大一點…打住,我到底在想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