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尾章 】[第3頁/共5頁]

燈光映照在她臉上，像是一場夢。

林嬤嬤卒，享年八十歲。

“……啊……”端敏公主嘲笑，“瞞不過皇額娘慧眼如炬。”

“素勒……”林文瀾心疼的給她擦眼淚，把人抱進懷裡，哽嚥著柔聲道，“對不起，我返來晚了。我找你，找素勒，找我的心上人，素勒，素勒……你……你還記得我嗎……”

四喜昂首，望著端敏公主笑笑，“回公主，這是臘梅。”

四喜沉默著，不曉得該說甚麼。

“馬上，”仁憲皇太後不由得捂住心口，節製不住顫栗的聲音道，“宣她進宮。”

林文瀾悄悄拍著她的背安撫著，眼淚卻落下來，“傻瓜，我如何捨得不返來。我返來了啊，再也不會分開你。”又說，“本想在你生辰前來見你，可惜――”

康熙帝念在兩人主仆情深的份上，遵循孝莊太皇太後和蘇麻喇姑的前例，將林文瀾作為仁憲皇太後的陪侍共葬皇陵，生同衾，死同槨。

這少女太會說話，雖是阿諛話卻聽得耳順。仁憲皇太後很喜好，便道，“但說無妨。”

這麼多年疇昔，端敏公主已經到該出嫁的年紀。入秋，金秋玄月。她瞥見四喜在蒔花，問，“四喜，你此次種的甚麼？”

“我？”端敏公主撒嬌，懶洋洋道，“皇額娘，我不想嫁人嘛！你看，人家阿誰台灣的甚麼公主，都能大老遠跑到都城來，我也想出去玩。”

但是仁憲皇太後卻望著她們出了神。又是一年秋。她當初第一次熟諳那小我，也是這個季候。金秋玄月，每年都彷彿那一年。但是，仁憲皇太後卻感覺彷彿是上輩子的事情。很快又要到皇太後壽誕，那小我……會返來嗎？

“唉，”端敏公主感喟，“當主子也有當主子的好，靜太妃不把你當主子，待你像待親生女兒一樣，固然知名無分，卻能率性寵著，多好。”

四喜一頓，“回公主，四喜冇有當主子的命。”

十六。蘇文，十六――蘇十六，文。

“敏兒啊，”仁憲皇太後皺眉，“你就這麼不想嫁人？”

“蘇甚麼？”

八年了。

還冇剛抬步，仁憲皇太後瞥見叫住她，“敏兒，你要去那裡？”

她一步步，朝著壽康宮走來。

“那是來投誠的公主，未得皇上欽封，我們欠功德先召見。”瞧著端敏公主撒嬌的模樣，仁憲皇太後無法，“好好好，依你。”

林嬤嬤對鏡打扮，滿臉皺紋卻彷彿看到她們當初年青的模樣。她伸手正一正恍惚的銅鏡，給本身暴露一個儘是皺紋的含笑，隨即林嬤嬤到老太後身邊躺下。“素勒，”吻上老太後已然冰冷的唇，握住她的手，兩隻爬滿皺紋的手十指相扣，林嬤嬤笑了笑，“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