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04[第1頁/共5頁]
可冇等恪妃鬆一口氣,太後俄然道,“這後宮啊現在是皇後主事,你呀,也不要承哀家的情,哀家老了,冇阿誰精力頭管你們。”又道,“皇後,你看著辦。這一起舟車勞累,哀家累了。”
兩個主子不敢坦白,遂將當日產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來。小寺人又道,“主子聽得清清楚楚,那聲音就是斑斕姑姑。”
“臣妾不敢,謝皇後孃娘體貼。”恪妃恨不能立即從慈寧宮消逝。但是她還冇剛走兩步,皇後卻俄然叫住她,“恪妃!”
“姑姑――”素勒掃一眼靜妃身邊,並冇有瞥見斑斕,“斑斕呢?”
“我本來也是不明白的,就問斑斕,斑斕愣了愣竟跟我說,如果是我墮入你那樣的絕境,她也會。斑斕說,為了我,讓她做甚麼她都情願。”
靜妃勾唇,無謂一笑,卻俄然道,“你曉得桑枝快死了嗎?”
可景陽宮的宮女見此景象,那裡還敢多說半個字,隻道,“奴婢……奴婢那晚被他嚇到,也不曉得聞聲了些甚麼……”
太後長歎一聲,“罷了,也難堪恪妃了。蘇麻,上月番邦進貢的阿誰甚麼綢緞,賜給恪妃吧。”
“嗬,”靜妃看向她的眼睛,“這裡,到處都是人。”
“我受夠了。”靜妃聲音緩下來,卻仍然像壓著無儘的暴風雨,“憑甚麼,憑甚麼我就要到處被逼迫?憑甚麼我不能和我的心上人好好餬口?皇後,你不會懂的。或許桑枝能懂,可惜她已經快死了。”靜妃神情逐步和順下來,眼中泛著淚光,“皇後,像我如許的人,像桑枝如許的人,在這宮裡是活不下去的。你曉得嗎?我們這類人,要麼行屍走肉的活著,要麼縱情縱情地死去。”
這話固然不露骨,但意義已然非常猖獗了。素勒被她的口出大言驚得麵如土色,“你瘋了嗎?”
靜妃哈哈大笑,“你?你有甚麼用?你明天來莫非不是奉太後旨意?莫非中宮權益在你手裡?我的皇後孃娘啊,你明曉得太後是在摸索你,可你還是得按著太後的旨意來。桑枝不在你手裡,她會不會被折磨死,你一點體例都冇有。就算在你手裡,你莫非就有體例了嗎?比如我,看起來太後是把我交到你手裡了,但是你比我更清楚,你不過是替太後跑腿,就算我不死,也得把斑斕滅口。現在斑斕不在,又如何能容得下我?”靜妃憐憫地看她一眼,“你我都不過是太後的傀儡罷了,順她者生,逆她者亡。這全部後宮那裡不是太後的天下?連皇上對太後都要顧忌三分,何況你我。”
素勒心神大震,一張臉憋得通紅,慌亂地大驚失容,“你胡說甚麼!桑枝不是!”她顫聲轉而喝道,“你身為後妃,是皇上的女人,你內心隻能有皇上,你如何能――”但是胸腔中那顆心卻噗通噗通狂跳,前塵過往鋪天蓋地的湧過來,統統彷彿都能說得通了!桑枝……桑枝她……皇後咬緊牙關,卻感覺鼻尖一陣泛酸,眼眶直髮熱幾乎紅了。如何會呢?如何能呢?桑枝……桑枝如何能夠呢!但是,心底卻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冒出頭說,本來如此!皇後神情惶然,指責的話變得如此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