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美人書(2)[第1頁/共7頁]
不是群真遙獻瑞,碧天豈肯散瓊花。
及終七以後,二玄心下甚覺憐憫碧秋,即欲央媒出嫁。
無何,二玄下鄉取租,至一耕戶家,其人駭然曰:“宅上貴產,已經公子於某月間,棄賣於某處為業。某已向彼認租,何得複來相索耶!”
明月向來邀獨夢,菱花久已彆雙眉。
其一
須天生妾亦何為,不怨東風隻自悲。
其三
二玄詰究時,其母更加支吾抵塞。唯碧秋心下瞭然,常常安閒泣諫曰:“妾之先人特以弱質字郎者,以郎為詩禮之裔,必為良儒,不作蕩子。豈今棄家室而人狎邪,墮本業而事打賭。固知秦樓風月,遠勝荊釵,所恐設塹陷人,莫逃奸局。異時床頭金儘,生存艱钜,必為親朋恥笑,而悔將無及矣!妾之薄命,但期速死。而以佳耦交誼,豈忍閉口不言。然妾跡遑惜,其如二白何!”
時有蔣雲甫者,家富而行薄,好色尤甚,與茂才少同筆硯,結為弟兄。茂才一日賭輸,事急詣蔣稱貸。蔣雲甫嚮慕碧秋之美,思欲一見而無由。忽值茂才借銀,心下暗喜,便應允曰:“本日偶因不便;容俟明晨措處持奉。兄隻在家相稱,不必更來。”茂才猶慮不穩,又再四訂約。
先是碧秋曾夢觀音大士叮囑雲:“子有災厄當死,若遇黃衣人,方能救免。即或相隨遠去,以俟他年子母重遇。”及是日,王氏身果衣黃,故碧秋依允曰:“既蒙恩慈超度,願即拜為母氏,方敢相依。”,蓋猶未測康爾吉之心,故以為母女,以絕其念。
碧秋遂之前事略抒顛末。王氏讚歎曰:“本來倒是一名貞烈娘子,可敬可羨。何物蔣生,毒心短行,一至於此。但欲將子送歸,則既出謝門,兒已他繼,斷無複歸之禮。即欲歸傍尊堂,以子豔色,恐仍不免多露之染。據我倒有一條妙策,子肯聽否?”
婷婷弱質恨風塵,既許彆人非我身。
碧秋曰:“千思萬想,未亡人所欠,隻要一死,不知所諭何事?”
太液池中千葉蓮,曉濡清露夕含煙。
時有謝二玄者,與仲素同庠和睦,是日亦以造賀在坐。詢知畫上之詩為碧秋所題,便以次子茂才求婚於仲素,而浼季宣作伐。仲素以通家情厚,更見茂才秀雅能文,立時承諾。
一日,隨行詣北,路經新嘉驛亭,和淚題詩,並書短序於前,備述其事雲:
須天生我非偶然,留與風騷作話頭。
泣殘杜宇休題怨,落儘煙花豈惜春。
孟文欣然首肯,馳告二玄。二玄答應,乃囑侍婢乘間以語碧秋。碧秋立即哭仆於地,哭泣不能出聲。二玄再三解諭,而碧秋堅執不允曰:“生為謝家婦,死作謝家鬼。我心匪石,不成轉也。”
碧秋含愁抱楚,時候淚零。然絕無怨容,亦並無一言衝突。唯不時托之吟詠以自遣。姑錄其七言近體二章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