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美人書(4)[第2頁/共7頁]

日日南樓重悵望，錯將薄倖認相如。

一彆難再返，叩首重自陳。

忽一夕，小蓮夢一仙女珠冠霞帔，乘綵鳳而下，笑謂蓮曰：“天下將亂，子何尚留塵凡。明日中午，吾在海山候子，無相忘也。”

曉窗睡起獨淒然，黃鳥聲中倍不幸。

君乃妄疑妾，割絕佳耦恩。

新裁綃觳覆牙床，幾度停針未敢忙。

酒既酣，永齡掀髯而笑曰：“劉兄年雖少，而興趣最好。向來景慕，未獲一會。今忽叨領盛設，使我何故為報？”玉峰曰：“劉君少年樸茂，異時起家可期。今聞令愛猶未納聘，若肯許配子重，可稱快婿。”永齡又笑曰：“本來劉兄尚未受室，小女雖醜，願配君子，鄭三哥即月下翁也。”玉峰猶恐醉後所許，醒或變易，複與堅訂而彆。即於數日以內，行過聘儀。

淑揣意不成回，隻得含淚而行，作《棄婦吟》一章。其詩曰：

次日以告其母，其母喜曰：“此是好夢，兒必貴要無疑。”

孔雀雙棲軟玉屏，避風豈止護銀燈。

忽見一男人手中執刀，從後遙呼，將欲刺淑。淑惶駭趨避，遽但是醒，但見月轉西軒，夜將半矣。

觀光偶向長安裡，鳳闕龍樓連漢起。

淑生四歲，即穎慧非常，其祖崔浚，嘗教之讀詩，一過目即了了成誦。及年十七，姿色姣豔，其妙尤在雙目，吵嘴炯炯，神情湛如秋水。每一回眸轉盼，則百媚皆生。故當時每以鶯鶯為比，無不戀慕。但是永齡不事出產，躑躅販子，以是名流舊家，恥與締姻。

鳳頭不滿三分闊，猶把鴛鴦繡一雙。

倉促獲遇傾城美，錯認故鄉舊苧蘿。

上珠簾

矇矓之間，淑已升車攬轡，綠衣女指導前去。斯須，至一城郭，將入門，有絳幘吏嗬止曰：“塵凡濁質，何得衝犯仙界！”綠衣女亦低聲喝曰：“奉有懿旨，爾曹不得擅阻。”

打掃香奩絕點塵，調脂掃黛日相親。

妾麵何如郎麵白，更煩辯白莫恍惚。

朱生聞而駭然，莫知為計。仍欲懇於某公，某公方值抱病。等待旬餘，始獲一書，而公已啟行二日矣。朱生惘惘如喪靈魂，至晚忽聞報曰：“公以風阻，猶未啟程。”生乃遣使星夜到船送達。

紫燕嗟呀空繞梁，黃鸝難過飛去久。

麻苧裙衫俱賣儘，倖存青鏡照梳頭。

不料劉子重已回，在對岸遠遠瞥見，疑有私姦情弊，不堪氣憤，一入門即厲聲詰問。

桃花開日草初肥，門掩東風淚滿衣。

是晚退堂，述以語淑，淑喟然曰：“皆因與媚有染，以是棄我如仇。今處所人亦知我以被誣見棄，則心跡已明，我又何所憾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