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傾訴[第2頁/共6頁]

李政慣來天不怕地不怕，現在有了心儀的女郎，竟也生了幾分害怕。

天子側目去看李政，便見他正看鐘意，那副冇出息的模樣，真叫人想扇他兩巴掌纔好。

強如西突厥、吐蕃、高句麗，弱如高麗、百濟、墮婆登、乙利、鼻林送、都播、羊同、波斯、康國、吐火羅、阿悉吉等小國，計稀有十國度來朝。

突厥頻頻寇邊，殘殺邊民無數，每逢天災，便出境劫奪，乃至有屠村之事，自前朝起，中原又有多少兒郎埋骨邊陲？

鐘意醉意愈深，掩口打個哈欠，道：“你究竟想問甚麼？”

天子那樣恭敬皇後，為她將清寧宮憩息的都麗堂皇，早早在昭陵中留了伉儷二人共用的寢墓，極經心疼李政，對衡猴子主也頗優寵，隻要太子，始終不得他喜好。

她微微一笑，道：“我聽聞突厥因循匈奴舊製，每逢攻占敵對部落，必儘殺其男，冇其婦孺，剝取成年男人頭蓋骨，覺得酒器，其茹毛飲血之態，與禽獸何異？使臣能立於大殿，議論禮節野蠻，才叫我大開眼界。”

他寂然笑了，歎道：“和順鄉皆是豪傑塚，前人誠不我欺。”

他叫她阿意，聲音和順而纏綿，像是疇前一樣。

“還是一杯吧，”鐘意含笑婉拒，道：“我量淺，不敢多飲。”

想到此處，鐘意倒有些迷惑，側目四顧，道：“如何不見左仆射杜公？”

燕德妃淡淡看著這一幕，垂眼不語。

年前才毀滅東突厥，李唐一雪前恥，本日四方來朝，連西突厥都調派使臣前來，天子心境極好，麵上笑意不歇，太上皇自退居大安宮以後，少有憂色，本日卻也麵露歡樂。

帝後未至，殿內氛圍倒不拘束，談笑晏晏，觥籌交叉，益陽長公主便在如許的歡聲笑語中，低聲向李政道：“彆看了，把穩眸子子掉進酒杯裡。”

益陽長公主意他動了至心，倒不好再說甚麼，見鐘意神態，隻怕有他的苦受，在內心歎口氣，冷靜停了口。

魏徵素少言辭，亦含笑舉杯道：“多謝居士。”

李政心頭俄然甜了一下，甜完以後，又感覺本身冇出息。

說者偶然，聽者故意，懷安居士同沈複原就是有婚約的，隻可惜取消了罷了，一時候，大殿世人當真神采各彆。

夜色深深，燈火映照在他的心上人麵上，而她比月光還要皎皎。

鐘意也嘗聽人提及大唐氣象，本日見眾國來朝，上表稱臣，亦深感與有榮焉，得沐亂世。

主聖開昌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後，便是承平秋。

太上皇一抬手，向身側人叮嚀了句甚麼，天子離得近，想是聽到他所說，卻隻含笑不語，隨即便有內侍下了台階，揚聲道：“太上皇令右衛大將軍、原東突厥可汗頡利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