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尋門而入[第2頁/共3頁]

“然也。”

“哦，卜商（1）亦是衛人，他與你們幾個春秋相仿，對詩也很有些觀點。走吧，我們也到書院去瞧瞧！”孔丘拾起地上的黑漆柺杖顫巍巍地站起來。

論仁、論徳、論詩，在捲菸嫋嫋的居室裡，孔丘與世人一一問答。

“子何人？敢對夫子如此不恭！”坐在無恤左下首的一個衛人瞋目圓瞪，雙手撐席猛地抬起了身子。

孔丘捋著胸前長鬚，看著我又問：“那刑與禮，何者為重？”

我在內心當真思忖了一番，才點頭恭聲回道：“稟夫子，晉人知刑，魯人識禮，然晉國多觸刑者，魯國多逾禮者。兩國俱亂，無彆。”

作為趙鞅的兒子，無恤對孔丘彷彿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順從，又或者說他對孔丘所秉承的理念有一種因態度分歧而產生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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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民可使由之，不成使知之”選自《論語·泰伯》。這是一句有爭議的句子，字麵上的意義是，能夠讓老百姓遵循我們指引的門路走，不需求讓他們曉得為甚麼。說它有爭議是因為斷句分歧會產生分歧的意義，有興趣的大大能夠自行搜刮體味一下。

我在內心揣摩著孔丘的話，而此時他已經將臉轉向了坐在他右下方的男人：“彌止，你說說，君子何故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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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彌止的衛人眼皮猛地向上一掀，咕嚕一下往喉嚨裡嚥了一大口口水：“君子者，需……需敏學，寡慾……君子……”男人的聲音打著顫，席間彆的三名男人也是一副戰戰兢兢的驚駭模樣。

無恤挺身端坐在孔丘麵前，一雙眼睛更是不避不躲直視著孔丘：“夫子曾雲，‘民可使由之而不成使知之’（2）？”

在孔府大門的台階上站著一個身軀高大，卻微微有些駝背的白髮白叟。

子貢在來的路上提示過我，他說退學後孔夫子會對每位弟子停止一次問學考查，以藉此體味每個弟子的才氣和品德。才氣品德中人之上者，夫子纔會傳授他們高深的學問；中人之下者，夫子會彆的傳授合適其程度的東西。

“賜，本日書院何人坐講啊？”孔丘的目光在世人臉上淡淡地掃過。

“夫子之意，莫不是說，為君者要想一國長治，便要欺瞞捉弄百姓使其不知？不知方能不察，不察方能穩定。夫子遊曆各國時，常言要教養萬民，莫非隻是虛言？”

“非也。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吾覺得，禮重於刑。”孔丘說完邁步走進主屋，在麵朝大門的一塊蒲席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