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頁/共3頁]

元思空遲疑地握著匕首：“但是……”

封野俄然揪住元思空的袖子，眼眸中明滅著純粹的光芒：“不如你隨我回大同，長大了，你就做我的智囊！”

元思空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你也是，誰哭誰是小娘子。”

“定會相見的。”元思空強打起精力，“就像靖遠王說的，將來有一日，說不定你我同朝為官。”

拜彆之日總歸是到來了。

封野接過那本舊書，撫摩著泛黃、卷邊的封皮：“好，我必然好好讀。”

“讓你收著就收著。”封野塞進他懷裡，“這是父親給我的，現在我給你了，將來有一日，你要拿著它來跟我相認。”

“好！”封野舉起匕首，鋒指西北，用那稚氣卻無損豪放的童音大聲道：“元思空，你我就此商定，十年以後，你做大官，我做大將軍，我二人聯袂，安內攮外，匡扶社稷，驅胡虜，平天下，立不世之功，留千古之名，何如？！”

元家兩兄弟最後以不慎打翻炭火盆為由，將倆人的手同時燒傷的啟事亂來了疇昔，幸而隻是皮肉傷，並無大礙。

封野抬頭看著元思空，眼圈俄然泛了絲紅。

封獵看了看朝他走來的封野，無法一笑，哈腰將其抱了起來，封野摟住封獵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肩窩處，一動不動。

元思空被封野所傳染，胸中也鼓譟起來：“你有你橫戈躍馬的弘願，我也有我的，有朝一日，我手中執筆，也能嚇殺四方。

“可他們待我如己出。”元思空將目光投向遠方，眸中有一股信心之火，在灼灼燃燒，“若我有一日分開遼東，必然是去秋闈，待我再返來，必然以金榜落款，報他們的哺育大恩。”

“這有何難。”封野一把抽出匕首，向前一刺，而後將匕首輕拋而起，他一個空翻落地，反手握住，又流利地劃過虛空，行動一氣嗬成，輕紅利落。

封野的雙眸卻暗淡下來，他實在也明白，元思空怎能夠等閒分開父母故鄉，隻是想到倆人即將彆離，也不知何時能再見，他就難受極了。他喃喃道：“我們幾時才氣再相見呢？”

那一瞬，心高誌遠的少年意氣，燦爛得讓赤日也為之失容。

元思空看著封野，千頭萬緒堵在喉嚨裡，不知該挑那一句說。

“我怎地異想天開？我這就去與父親說。”封野說著就要站起來。

眼看兩千良馬已經備齊，靖遠王就要拔營回大同，廣寧的統統官員將士都如釋重負。

在元思空恍惚的視野裡，封野上了馬，跟著封家軍逐步遠去，那在遼東北風中獵獵飛舞的封家狼旗，成了他平生未曾健忘的畫麵。

元思空懊喪地垂著頭，也不曉得該說甚麼，才氣吹散這濃烈滿盈的離愁。

大人們杯酒踐行時，封野和元思空在一旁道彆。

元思空噗嗤笑了：“封野，感謝你。不過……我也不大會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