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1頁/共3頁]

燕思空把那套已經說爛了的不敢居功的自謙之言又照本背了一邊，轉而問道：“殿下劍術精進很多，祝統領必然教得很好吧。”

祝蘭亭是禁衛軍統領，禁衛軍就是天子的親衛，和趙傅義帶領的景山軍同屬都城衛戍軍，但趙傅義主職城池，禁衛軍主職皇宮表裡，隻聽皇上一人批示，旁的誰也不買賬。

“我曉得。”陳霂淡笑著撫了撫書卷，“誰對我好，我都曉得。”

這可不是普通人請得動的，除非……

陳霂打斷他，直言道：“我不喜先生對我說這些亂來小孩子的話，你我皆知不成能。”

燕思空倒是身材一僵。夔州、南嶽山、青須穀、嶽陽，這些全都是他和封野鋌而走險、浴血奮戰過的處所，每一處都留下了他們存亡訂交的交誼，特彆是青須穀，他們並肩作戰，可謂九死平生，可現在……

燕思空眼神暗了下來。

“祝統領慢走，他日再來教我。”

燕思空正驚奇於陳霂劍法進步如此之快，往一旁看去，才發明指導他的是禁衛軍統領祝蘭亭，素有大內第一妙手之稱。此人三十來歲，身姿矗立，高鼻闊額，威武不凡。

陳霂發明瞭燕思空，雙目一亮，他一個標緻的旋身，落定，收招，入鞘，行動一氣嗬成，然後才衝了過來，口中叫著“先生”，似是等候多時了。

“我明白。”陳霂凝重道，“殘垣斷壁，血流成河，一將功成萬骨枯，那是如何一番畫麵啊。”

“燕大人多禮了。”祝蘭亭又朝陳霂拱手，“殿下講學時候到了，臣先辭職。”

“防備每一小我，思疑每一小我，隻信本身。”

“先生放心。”

俄然，火線傳來內監尖細的嗓音：“文貴妃駕到，外臣躲避——”

陳霂怔了怔，他抿著嫣紅的薄唇，慎重地“嗯”了一聲。

=

“先生何必跟我如此客氣。”

“先生，先生？”陳霂見燕思空竟在發楞，將手在燕思空麵前揮了揮。

燕思空搖點頭，心頭儘是擔憂：“事出異象必有妖，那文貴妃絕對不安美意，不管她是想要湊趣，還是存著其他圖謀，都不能讓她得逞，你務需求慎重地與惠妃娘娘談談，定要謹慎防備，儘量冷淡。”

燕思空緊緊握住陳霂的手，深深地望著這少年太子的眼睛：“殿下，您是將來的天下之主，可將來還將來，已有無數奸佞宵小企圖禁止殿下，臣此時不與殿下窮究甚麼帝王心術，隻要一條，殿下切莫服膺。”

公然是皇太後。皇太後深明大義，在立儲之爭時，是她力保皇宗子，讓昭武帝有所顧忌，才讓陳霂終究坐上了太子之位。

燕思空遠遠瞥見一抹黛青色倩影，窈窕如弱柳扶風，在一大幫內官和女婢的擁簇下走來，他後退兩步，跪於迴廊側邊，將臉蒲伏於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