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頁/共3頁]

“我明白。”陳霂凝重道，“殘垣斷壁，血流成河，一將功成萬骨枯，那是如何一番畫麵啊。”

燕思空在內監的引領下朝東宮走去，他回京以後，隻倉促在大殿上對太子請過安，倆人還未暗裡見過。

“先生。”陳霂卻按下書卷，“本日不急著講學，快給我細說說平叛之戰吧，說說你出使夔州，如何用那三寸不爛之舌勸降了叛軍，又是如何和靖遠王世子旬日以內穿南嶽山，過青須穀，奇襲嶽陽！”他兩眼放光地看著燕思空，越說越亢奮，“傳聞那封野有天人之力，可使一石槍，開二石弓，是真的嗎？”

“殿下可有提示惠妃娘娘，且要謹慎啊。”

“殿下勤懇好學，乃江山之幸，萬民之福。”

燕思空怔了一怔，他被陳霂倏然之間披收回來的澎湃龍氣震懾住了，這個少年真的長大了，那青稚的麵孔已經擋不住為“君”的威儀，他不由拱手道：“殿下說的是，臣今後不會再將殿下當作孩童。”

“是，殿下。”

燕思空眼神暗了下來。

陳霂怔了怔，他抿著嫣紅的薄唇，慎重地“嗯”了一聲。

“我……我隻是想起平叛之戰的慘烈。”燕思空粉飾地低下頭，“我也是第一次上疆場。”

祝蘭亭是禁衛軍統領，禁衛軍就是天子的親衛，和趙傅義帶領的景山軍同屬都城衛戍軍，但趙傅義主職城池，禁衛軍主職皇宮表裡，隻聽皇上一人批示，旁的誰也不買賬。

燕思空搖點頭，心頭儘是擔憂：“事出異象必有妖，那文貴妃絕對不安美意，不管她是想要湊趣，還是存著其他圖謀，都不能讓她得逞，你務需求慎重地與惠妃娘娘談談，定要謹慎防備，儘量冷淡。”

陳霂拉著燕思空進了屋，“先生隨軍出征，我便一向存眷著戰報，日日盼著先生得勝返來，先生公然短長，立下了多個軍功。”

燕思空微微一笑：“臣剛去吏部，公事繁多，天然要多花些光陰去熟諳，因此未能即便向殿下存候，請殿下贖罪。”實際他昨日策馬奔馳了兩個時候，纔回到城中，後又一夜未眠，即便現在站在太子麵前，他腦中揮之不去的也全都是封野那儘是訝異、氣憤和絕望的臉。

“嗯。”陳霂點點頭，他雖比同齡人早慧，但說此處，也不免對勁，“我弓箭更好，下次叫先生看看。”

燕思空歎了口氣，皇太後是庇佑陳霂的最大一棵樹，若這棵樹倒了，情勢就更危急了。

陳霂發明瞭燕思空，雙目一亮，他一個標緻的旋身，落定，收招，入鞘，行動一氣嗬成，然後才衝了過來，口中叫著“先生”，似是等候多時了。

“皇太後剋日鳳體如何？”

“我曉得。”陳霂淡笑著撫了撫書卷，“誰對我好，我都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