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荷塘[第1頁/共3頁]

“奴婢是綺南，代皇後孃娘來請郡主到椒房殿略坐。”她甜甜笑道，衝蓮兒施了一禮，行動潔淨利落。

“穆王爺請隨主子往這邊走。”魏方奉承地一笑，穆離軒點頭，便跟著他出了暖閣，蓮兒看了子歌一眼，麵上閃現體貼之色，趁旁人不重視，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便如一陣暖流湧入她內心。

楊氏失德，巫蠱為亂，宜移厥後位，楊氏餘辜，一概伏法……

子歌冷靜退回珠簾以後，卻見魏方也目不轉睛地看著方纔閣前的這場鬨劇，心頭一凜，便學身邊那位宮女普通垂首而立，眼觀鼻，鼻觀心，腦筋裡則冷靜想著之前與宋青書練劍時學的新招式。

子歌低著頭，不敢喘一口大氣。不太短短數十步的間隔，她卻感覺時候過得非常遲緩。

“想必母妃該等急了，郡主便先隨綺南去罷。待早晨宮宴，我再與穆王爺和郡主相敘。”他悄悄揮手，綺南便引二人踏上了另一條路。

高湛諦視著她，神采如常地答道：“這片荷塘鬱鬱青青，景色甚好，本王也是剛從母妃殿中出來，在這裡立足小憩罷了。”

清忠烈侯楊氏餘辜八十餘人，原配林氏及其幼女當街斬首……

他點了點頭，“如有甚麼需求，遣人去王府通報一聲便可。遠來皆是客，你們能有賓至如歸之感，陛下方能放心。”

能親手逼死嫡妻，殘害好友，廢黜親兒，卻仍然麵不改色，轉眼便另立新後，拔擢新歡，如許的九五之尊，該是有多麼城府，又有多麼的無情？

“郡主，船上一彆後，多日未見，在京中統統可還安好？”他的聲音降落磁性，眸色幽深，不成見底。

來者是一個麵龐姣好的宮女，裝束精美，舉止得體，想來品級並不低。

蓮兒忙揚起笑容，應道：“感謝……皇後孃娘美意，請……女人帶路。”

對那名奧秘公子的調查尚未有切當成果，蓮兒卻貿冒然在這位最有懷疑的幕後黑手麵前冒然發問。若讓這隻狐狸曉得，蓮兒對那位公子非常用心，不知他又會想出甚麼把戲來操縱這一重乾係。

蓮兒臉上毫不諱飾地暴露了絕望之色，倒是被高湛儘收眼底。

她抬眼望向穆離軒，見他幾不成見地搖了點頭，唇角微微揚起，彷彿笑她如此沉不住氣，但眼中卻又有憐憫之色。她站定腳步，穩了穩心神，方向他莞爾一笑。

高湛單獨一人站於廊下，負手而立，望著遠處在風中傾倒的蓮葉，如有所思，全然不似方纔從暖閣中出來那般誌對勁滿。見來者是綺南，他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卻移向了她身後的蓮兒。子歌心頭一驚，忙低下頭假裝恭敬，恐怕他認出本身。

“嗯……蓮兒曉得了。瀟湘館很好，並不缺甚麼。”蓮兒見他方纔望著荷塘入迷，忍不住脫口問道，“王爺在此處久立，但是對這片水域情有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