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秋寒[第1頁/共3頁]

小桐聞言，神采一白，趕緊昂首行了禮，然後倉促出門去了。子歌見她神采惶恐，內心有些不忍。

這些日子承蒙這些下人照顧，她卻一向將來得及過問他們的姓名。本身這些年裡在樂坊餬口，早已不再是阿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郡主，此時俄然又回到有人奉侍起居的餬口中，她除了有些不風俗以外，也對這些仆民氣存感激已久。

而蓮兒恰好是個風風火火、靜不下來的性子，每日被幾名年過半百的嬤嬤耳提麵命、指指導點，教她要溫聲細語、行動生姿，對她而言無疑是一場折磨。

子歌的起居用度，多由小桐親身辦理，偶然夜裡回屋，她隻需點上一盞燈，小桐便會冷靜來到房中，為她打水沐浴。但子歌常常沐浴以後，想與她搭話時，她便已走得無影無蹤。

子歌聞言，不由啞然發笑。這些日子裡，為了入宮麵聖一事，宗正、典客均派了人前來傳話，穆離軒對此事也非常上心，命蓮兒閉門不出，在館中學習浩繁禮節風俗，以免殿前失禮，有損南詔國威。

“我叫靖桐，歌兒姐姐喚我小桐就好。”她露齒一笑，見子歌彷彿有扳話的意義，便跪坐於炭盆邊，用簽子悄悄撥弄著盆內未燃著的竹炭。

蓮兒順手玩弄著桌上的筆墨，抬眼淡淡地瞥了瞥子歌，莞爾一笑。

“這爐裡用的是甚麼炭，味道如此特彆？”她在榻前坐下，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出言問道。

“彆再拿著本子對著我指手畫腳了，都給我站住！不準跟著我！”蓮兒那好像空穀鶯啼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無憤怒，“我要去歌兒姐姐屋裡坐坐，你們回房等我吧！”

“見雋雋？”子歌乍聽之下，先是一驚，待想起小桐那雙盼望的眼睛，內心卻又明白了幾分，“她但是對雋雋成心？”

“蓮兒，是我讓她陪我多聊幾句的，你莫怪她。離軒之前叮囑過，以是她這些日子對我多有照顧。”

“味道非常惱人，我之前從未用過。”子歌見她說話層次清楚，長相又非常討喜，忍不住又說道，“這幾平常常見到你，卻忘了問一聲。你叫甚麼名字？”

一場秋雨一場寒。自入住瀟湘館今後，接連幾日未見晴空，氣候變得愈發陰冷。子歌這日起家時，特地在長裙以外又披了一件大氅，方感覺擋住了那層無孔不入的寒意。

她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不算白淨的臉上尚帶幾分嬰兒肥，看起來珠圓玉潤，甚是敬愛。

“小桐，這幾日多虧了你的悉心照顧。”

小桐看起來固然年幼，發言做事卻一板一眼，如小大人般，子歌見狀，不由莞爾。

她眨了眨眼睛，餘光卻不時瞥向門外，彷彿在翹首等候著甚麼。眼神裡的期盼之意，卻被子歌看在眼裡。

“這麼早便用上炭盆，豈不是要把我給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