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木瓜[第2頁/共3頁]

謝允吐氣，輕聲說道。

“且不說這啟真鏡的才氣如何，但我所熟諳的歌兒，卻不是如許自怨自艾之人。”謝允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的慈愛神采一如平常，“我自藐視著你長大，知你如此，切莫自棄。楊氏血氣未儘，複興還得看後生。”

“謝伯伯，謝邈他可知……”倚門回顧，她躊躇再三，畢竟還是問道。

子歌側臥於花樹之下，輕風拂過，幾片米白的花瓣落在了她的書上。私塾中書聲琅琅，悠然沉醉，但她卻心神難安，冇法像疇昔一樣專注。

子歌內心生疑，再往下看，卻見有人用硃砂紅筆批道：“謀取高湛，以平舊怨。”

“這啟真鏡的預言，果然如此奇異？”

隻是此時私塾尚未放學，子歌便來到謝伯伯的書房裡等待。她隨便地坐在席上，見有幾本書整齊地擺在桌前，上回她在謝遜屋裡失手弄濕的那策尚書也在此中。

“謝伯伯，你早就曉得我和孃的身份嗎？”子歌問道，“這些年你對我們多有照顧，但是楊氏舊人？”

“歌兒……”他長歎，在她劈麵坐下，“我本日本也想與你談及此事。”

匪報也，永覺得好也。

“掌線使是……趙玉笙。”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覺得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覺得好也。”

“青鸞報這些年來一向在彙集當年逆案的證據，隻是那幕後黑手留下的蛛絲馬跡太少，實在無從動手。林徒弟便轉而追隨啟真鏡的下落，想讓寶鏡返國後，借穆氏之力為楊家昭雪。”

“是。我本是楊氏家臣，自幼與你父親姑姑一同長大，厥後蒙侯爺之恩，送我入京讀書，師承太傅。”謝允微微皺眉，彷彿憶起痛苦之事，“厥後宮中有變，楊後早早便將族中家臣斥逐，我隻當是受命出京行差，卻冇想到，這一去便是再無歸期。”

莫非謝伯伯在太學苦讀多年，倒是在研討外族筆墨？

子歌驀地坐起。

子歌悄悄舒了口氣，回身徐行拜彆。

她隻能日日躲到這自幼便熟諳的私塾當中，希冀能在老練之言裡偷得一點安然。

謝邈……謝伯伯！

偶然候，子歌很馳念阿誰與世無爭的墨客謝邈。若他現在在身邊，又會如何對待本身？他是否會勸本身放下舊事，重回安靜的餬口？

兩人又閒談了半晌，子歌便告彆拜彆。

“南詔穆氏使團進城；澄江王湛並劉豫章、方浚逸二人下榻趙宇府；八月半設席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