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木瓜[第1頁/共3頁]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覺得好也。
謝允拿過那方卷軸,悄悄捲起,將軸承部分示以子歌,上麵鮮明是一個小篆的“楊”字。
兩人又閒談了半晌,子歌便告彆拜彆。
謝允吐氣,輕聲說道。
“你覺得楊家當年果然是覆巢之下無完卵嗎?楊氏忠烈侯在常州已有近百年基業,豈是陛下一夕之間能除儘的?不說彆的,單憑這青鸞報,便是楊氏一族資訊來源之命脈,暗線遍及七州。”謝允神采凜然,那枚卷軸在他手中發著幽光,“更何況,楊後神機奇謀,這一事她從未向陛下提過,在她執掌六宮之時,仍然暗中生長暗線。當年楊氏一族雖被滅,但其下根底仍在。”
那遒勁興盛的柳體,除了娘,哪另有第二人能寫出?
謝邈……謝伯伯!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覺得好也。
“且不說這啟真鏡的才氣如何,但我所熟諳的歌兒,卻不是如許自怨自艾之人。”謝允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的慈愛神采一如平常,“我自藐視著你長大,知你如此,切莫自棄。楊氏血氣未儘,複興還得看後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覺得好也。”
謝伯伯凝睇著她,慎重說道。
隻是此時私塾尚未放學,子歌便來到謝伯伯的書房裡等待。她隨便地坐在席上,見有幾本書整齊地擺在桌前,上回她在謝遜屋裡失手弄濕的那策尚書也在此中。
那夜與孃的月下扳談,得知舊事頗多,娘雖待她一如平常,但那些話仍然在她內心留下了極深的陳跡。惡夢倒是不再頻繁,但她卻開端昏黃地憶起一些舊事,亦真亦假。
“謝伯伯,你真的信我能重振家門?”
那年在樂坊中初見之景還曆曆在目,卻冇想到,連這一點也是有過往原因。子歌冷靜聽畢,又指了指桌上那綠玉卷軸。
“謝伯伯,謝邈他可知……”倚門回顧,她躊躇再三,畢竟還是問道。
莫非謝伯伯在太學苦讀多年,倒是在研討外族筆墨?
子歌看著那方卷軸,神采由吃驚轉為莊嚴。當年一夕驚變,楊後在哀思之下,竟然能有如此處變不驚的策畫,為楊家保住基業。這等膽識,實非平凡人可及。
“歌兒……”他長歎,在她劈麵坐下,“我本日本也想與你談及此事。”
“這啟真鏡的預言,果然如此奇異?”
“這卷軸又是何物?為何上麵有翠翹和孃的筆跡?”
筆跡熟諳,卻像是嫁入趙府的翠翹所書。
偶然候,子歌很馳念阿誰與世無爭的墨客謝邈。若他現在在身邊,又會如何對待本身?他是否會勸本身放下舊事,重回安靜的餬口?
趙姨娘……公然不出子歌所料。她疇昔便獵奇,既非親故,趙姨娘為何允她母女在樂坊中藏匿多年,一再包涵。此人來人往的東風十裡,又處於航運關鍵的綾羅城,自是資訊最麋集之處。最難消受美人恩,一曲清歌入耳,才子在懷,任誰不會把本身所為之事吹噓一通,以博卿一笑。想必這些年樂坊裡收支的歌姬樂工,有很多都是趙姨娘安插於各處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