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寧夢[第2頁/共4頁]

林嵐徐行來到床前，為子歌掖了掖被角，臉上帶著擔憂之色。

“禎哥哥，你和波紋姐姐甚麼時候結婚呢？”

“你……你……”

“確切不如月半居做的好，這紅棗味道稍顯決計，倒是像加多了一兩紅糖和味……”子歌低喃道，看著麵前的幾碟好菜，倒是冇了胃口。

楊宇軒握著她的手，和順一笑。兩人排闥而去。

“軒哥，若你已有設法，無妨罷休一試。”

“本日來晚了。父親不知又受了甚麼氣，在府裡一小我喝悶酒，我安設好他以後才溜出來的……”他淡淡說道，將殘剩的糕點放入口中，神采享用，“真甜，你是不是又擦了甚麼胭脂？”

他的身側站著一個十多歲的男孩，神情鬱鬱，餘光卻偷偷瞄著子歌，子歌卻假裝不知，低眉望動手心的掌紋。

“君心易變，我本不該作此多想。隻是今後萬一……我們這些長輩都不在了，你讓歌兒和禎兒該如何辦？”

一個頎長的背影立於堂前，衝著四周舉杯，然後先乾爲敬。他身著硃紅色長袍，上繡群龍騰雲之紋，頭戴高冠，燭光將他的身影拉得斜長。子歌懂事地在門口站著，待他將禮數一一行完，方蹦蹦跳跳地入了屋。

“好，一言為定。”

“方氏當年賣主求榮、臨陣背叛，我向來是不喜的。陛下卻恰好以‘娶一女子而得涼州’沾沾自喜，對方氏姐弟非常信賴。”楊宇軒皺起眉，“我常日雖多加謙讓，但兩家的乾係路人皆知……往火線氏與楊氏，恐怕是難以並存了。”

林嵐站在楊宇軒身側，抬手為他撫平眉心的皺褶。

楊宇軒常日雖廣結朋友，卻獨獨對平遠侯方旻很有戒心，子歌在宮中時也甚少與他們家中之人來往。特彆是桂嬪之子、澄江王高湛，總以一副愛理不睬的神采示人，子歌對他向來冇有好感。

“平遠侯來得稍晚了些，這宴席也堪堪散去，不如移步側殿一敘？”楊宇軒正色道，不複宴飲之歡樂，方旻點了點頭。

“是，我也不肯女兒嫁與那些彆有所圖之人。隻是你已位極人臣，若歌兒不嫁入高家，終是分歧適的。想來，便隻要與方氏聯婚最為門當戶對了……”林嵐望著子歌的睡顏，悄悄一歎。

回到房中，洗漱寬衣以後，子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毫無睏意。正覺沉悶之時，卻有人排闥而入，父母切切扳談之聲入耳。

少年見她心不在焉，便也冇再言語，一手支頤，慵懶地側臥著，另一手玩弄著一塊芙蓉酥。兩人寂靜好久，直到遠處傳來幾聲模糊的呼喊，突破了這份安靜。

高湛顛末她身側時，俄然輕聲喊道，彷彿是成心示好，他的臉上半是躊躇，半是巴望。子歌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她一甩頭髮，回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