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楊府[第1頁/共3頁]

“那裡，陛下安知黎陽營能大破敵軍至此，都是軒哥為了抖擻弟兄們的士氣，才擺了那祭天封禮的禮。”劉秉雲神采神馳，彷彿仍沉浸於當時蕩氣迴腸的回想，“數十萬大齊後輩，跟著軒哥振臂高呼，聲聲響徹漠北，四周蠻虜聞風喪膽……”

“你既出招相對，便是承諾了比武，也便同時承諾了我的前提，現在又是確確實在地輸了，如何能給我神采看？”

側殿裡裝幀精美，是楊宇軒會家中好友之處，置有近十張桌案，四壁書架上藏有兵法古籍。正中的架子上擺著一把長劍，即便透過劍鞘，亦能感遭到其上披髮的森森寒意。據傳是當年先人定中州時以北境寒鐵煉化而成，名為湛盧。楊宇軒便是持此劍為高氏打下江山，而待國中安寧後，這把湛盧便再也不出鞘，蒙塵架上，以免君主橫生顧忌。

“有軒哥這個大將軍坐鎮，帶了大齊最精銳的五萬騎黎陽營，又兼步兵踵軍後數十萬人，北州之患何愁不解！”劉秉雲笑道，“當年鮮卑國破後，北境四國仍然賊心不改，蓄勢多年，卻還是被大齊一擊而潰，我們此番一起打到北州要地，封狼居胥山方還！”

“將，軍！豫章你又輸了！”她收劍入鞘，笑得暢懷，雙頰泛著淺淡的紅暈。

“你這丫頭，定是又拿章兒諷刺了。”林嵐攬著她，嘴角綻放和順笑意。

“楊子歌你給我閉嘴……”

“章兒不必客氣，過來嚐嚐府中新做的糕點罷。”林嵐揮手招他過來，目光趕上劉秉雲含笑的神情，“秉雲，半年未見，我看你又蕉萃了。”

“借軒哥嫂子的福分，看來秉雲也不是那‘難封李廣’，終究也要晉升、去去血光之氣了！”

子歌大笑著躲到劉秉雲飛揚的披風後，兩人打打鬨鬨，一會兒便和好如初。

“好！歌兒練劍最是刻苦了，比起半年前又大有長進，頗得這套劍法的神韻。”劉秉雲鎧甲未卸，風塵仆仆，身上猶帶淡淡的血腥之氣，但那絡腮鬍下藏匿的笑容仍然閃現無遺，“等你父親返來了，你們倆再比試一場，讓他也瞧瞧熱烈！”

“做甚麼……”他用心不看她，加快了腳步，但子歌卻足下生風，緊跟不放。

“多謝嫂子顧慮，北州那處所真不是人待的，軍中炊事又不如府上的好吃，軒哥也瘦了很多。”

“嗯，想必是如此……”林嵐輕聲道，卻冇有把心中的隱憂道出。

“是，章兒曉得了……”

“你三番五次隨軒哥平叛，軍功累累，陛下卻一向壓著冇發旨，現在也該是時候動一動了。”林嵐淺笑道。

悠悠檀香自熏爐中升起，林嵐坐於席之上，一手執扇，有一搭冇一搭地扇著，如有所思。

子歌一起笑著進了房門，撒嬌地撲入林嵐懷中。

兩名不過十歲的孩童，現在比試正酣，男孩左手持刀，一招一式虎虎生風，而女孩則配一把齊腰長的寶劍，身形靈動，一邊拆解，一邊出言諷刺對方，惹得那男孩滿臉發紅，汗水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