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意[第1頁/共3頁]

“我們本是萍水相逢，中秋宴上，離軒隻是不肯拂了澄江王的美意，方與我多言了幾句。”

早在那日入趙府夜談時，穆離軒便向子歌言及此事，尋她僅是為了聯絡上孃親，早作商討。

雋雋方纔帶返來的，說是遇見了家裡的主子，在樓下候著多時了……

“蓮兒你又拿我諷刺了……”子歌抬手揉了揉肩膀，倒是不乏獵奇地看著她。

紅裳當時偶然的一句話尚在耳際。那日氣候微寒，下著縷縷細雨，阿誰在堆棧門口一向候著、直到穆離雋從馬坊返來的主子，冇想到倒是小桐。

“我說的滿是實話！我們入了中州，到綾羅城的第二日起，哥哥便一向守在月半居，不知在等待何人，直到那日他帶我和雋雋去你的樂坊求琴，我才模糊覺知，他那幾日定是在尋你！”

“你切莫隨口道與人知……大齊女子一貫含蓄，若非被你猜到，我千萬不會對旁人提及。”子歌輕聲補了一句，卻引得蓮兒一歎。

“噯，還不是老模樣……一整日便在屋簷上盤桓，衝著水池扔石子、攀折花枝，對小桐還是愛理不睬的。”

子歌悄悄一笑。這幾日穆離雋的確常在她房裡呆著，看她插花、寫字，偶然候也陪他打打石子兒。每逢這時，小桐便會入屋拾掇衣物，潔淨擺飾，隻是來去倉促，不發一言。而她一向忍著未開口與小桐扳話，隻是為留著一個引信，一個引發話題的引信。

“噯，女兒家苦衷，果不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見她一昧辯駁，蓮兒無法地說道。

“你又何必憂愁，哥哥待你的情意，的確是路人皆知！”蓮兒抬手便是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子歌，力量雖不算大，倒是讓她微微一驚。

你倒是難見得緊，林徒弟將你護得極好，我在城中盤桓多日，不得已方出此下策……

子歌想起當時穆離雋取回糕點時，臉上模糊有笑意，一全部早晨都冇如何鬨騰，分外靈巧，她和紅裳還感覺有幾分迷惑。

穆離軒曾在入館那日奉求她套出蓮兒此番招親的情意，而她卻接連多日按兵不動，皆是出於緩兵之計，靜候著一個合適的機會。蓮兒若來房中稍坐，她便拉著蓮兒聊聊旅途見聞，或品品宮中新賜的茶葉點心，卻又假裝偶然地將話題往這一方麵引。

子歌故作害臊地低下頭，臉上卻實在因她這句話而微微發燙，看起來便更加令蓮兒佩服了。

“上回聽聞你們進京，她還主動接了跑腿的差事，替哥哥把迎人糕送到你住的處所。許是久彆，雋雋還與她多說了幾句話，小桐返來以後可歡暢了。”蓮兒漫不經心腸說道，她拿起桌上的一方摺扇，細細打量著上麵的紋飾。

“前日，我讓離軒試調新味，以青梅煮酒後，融入豆沙作餡，婢女中蘊有酒香，而甜味還是濃烈。這個配方，你可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