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談[第2頁/共3頁]

“無妨，他一貫行動自專由。”穆離軒表示她坐下，解釋道，“他是我父親的養子，兒時生了場大病，而後便隻見武功長進，心智卻一向如小童。”

“月半居我倒是常去的，每逢中秋拜月會，那邊的甜食都做得極好，客歲的花間邀酒，前年的玉壺冰清，我都很喜好。”

“林徒弟提過，望我與你劈麵言明本相，今後幫手擺佈……”

子歌神采一凜，四顧無人，方輕聲應道：“楊氏已家破人亡，傾頹多年，王爺又是何必呢？”

穆離軒自桌上小盒中撮出一小把茶葉，放入紫砂小壺中，以開水洗滌後，為她斟了一盞清茗。一時水汽氤氳，茶香四溢。

高山月出，江山易主……

他冇有答覆，苗條的手指自懷中取出一枚素淨的錦囊，放於幾上。

子歌憶開初見時穆離雋老是幾次臉紅，彷如沖弱，甚是敬愛，卻冇想到，他永久也長不大了。

“子歌不知，願聞其詳。”

“楊後與楊將軍當年護我父子返國，於穆氏有恩，又受此不平之怨，抱恨地府。”他一改之前戲謔的腔調，正色道，“為報此恩，離軒便為你赴湯蹈火，亦再所不辭。”

為質……想必這就是許氏提到的“疇昔王爺曾在大齊居住”，子歌卻未推測，作為南詔世子的他，也曾有屈居人下的日子。

子歌順著他的指引，拆開了錦囊，得一張古舊的宣紙，上書十六個清秀小字：五年之期，中秋降女。可興天下，可亡天下。

穆離軒輕聲說道，他側過臉瞥了子歌一眼，俄然站了起來，徑直進了裡屋。

他俄然神采一變，起家入了裡屋，半晌，穆離雋便垂著腦袋被他拎了出來。

“歌兒……”

“固然，烹調小技也隻是我為博才子一笑的愛好罷了，不敷掛齒。徹夜原是找你相商一事。”他收斂了打趣之色，道，“世人皆知‘高氏答覆，楊氏為輔’，你可知，南詔國中卻哄傳另一句話？”

穆離軒驀地喊道，子歌回眸，怔怔地看著他。

“兒時父親在京為質，我自幼便長在京中，十餘歲方返國。”他漂亮的側臉剪影如畫，聲音隨便中透著點落寞。

子歌臉帶猜疑。娘既早知啟真鏡不在府中，又為何要讓她和紅裳大費周章地入府查探？

趙宇的府邸頗大，此時因宴會散去，主子都在前廳裡清算，因此一起無人。穆離軒攬著子歌，安步行於長廊當中，簷下垂掛著各色燈籠，五顏六色，相映成趣。暖黃色的燭光映在子歌明麗的眸中，平增幾分美好嬌媚。

子歌排闥而入，映入視線的便是一方精美的花鳥圖屏風，室中幾案上擺著幾碟糕點，穆離雋正仰臥於席上，手裡玩把著一個陶土捏成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