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彆[第3頁/共3頁]

“娘……歌兒會記得的。”子歌想用袖子拭去那抹刺目標血跡，倒是越擦越多。

“林徒弟，你放心，離軒必然好好照顧歌兒。”穆離軒低聲說道，聲音模糊有些沙啞。

“歌兒……”林宛的唇角嘴角翕動，聲音氣若遊絲，“莫怪娘……”

巍巍宮牆，火海滔天。林宛跪於地上，向著遠處端端方正地磕了三個頭。

她的聲音微顫，一字一句倒是擲地有聲。漫天的火光，將她的身影拉得斜長，如宮牆般巍峨聳峙。

“曾……”

她低聲呢喃著，抬起右手，示以穆離軒。

顧不得細問封印一事，子歌以左手執馬鞭，毫不躊躇地揮起、落下。胯下坐騎吃痛，奔馳而去。

“娘娘多年恩典，宛兒無覺得報，願能保楊家血脈不竭，娘娘泉下有知，當能走好。”

“切勿莽撞行事。”他微微蹙眉，望著她，“這裡可有後門？我能夠帶你出來。”

她沙啞地唸叨。這十六字讖言，究竟是一句笑話，還是一個她尚未踐行的信譽？

隻是現在一朝夢破，平生所知之事劇變，更兼嫡親天人相隔，讓子歌一時難以接管。

穆離軒簡練地解釋道，子歌站於他身側，感受有一陣無形的風自兩旁灌出，酷寒砭骨。他默唸著一些不著名的筆墨，另一隻手悄悄搭在子歌肩上，引著她上前。

行至屋後的那片竹林時，琴聲已不成聞。那池泉水映照著樓閣上的火光，紅得觸目驚心。水畔側臥著一名神態不清的青衣女子，鮮明便是林宛。

哭到眼淚將乾時，她才發覺本身五指已深陷肉中，鮮血順著指間流下，她卻不覺疼痛，罷瞭然麻痹。那道傍身的赤色胎記，現在已漸漸淡去，隻餘一個淺淺的表麵。

穆離軒一向緊隨厥後，現在恰好策馬趕到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