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彆[第2頁/共3頁]

“我……這是如何了？”子歌從收縮的齒縫中蹦出幾個字。

她的聲音微顫，一字一句倒是擲地有聲。漫天的火光，將她的身影拉得斜長，如宮牆般巍峨聳峙。

她的聲音中夾著一絲較著的顫抖。子歌生硬地搖了點頭，再回顧時，模糊聽到屋內有瑤琴之聲。

他望著子歌，目光裡半是顧恤，半是哀痛。

“林徒弟，你放心，離軒必然好好照顧歌兒。”穆離軒低聲說道，聲音模糊有些沙啞。

“切勿莽撞行事。”他微微蹙眉，望著她，“這裡可有後門？我能夠帶你出來。”

“軒兒……歌兒。”林宛慘白的手攢住了穆離軒，又顫巍巍地要尋子歌的手，她的眼中已無焦距。

子歌冇有說話，而是慎重地點了點頭。

她沙啞地唸叨。這十六字讖言，究竟是一句笑話，還是一個她尚未踐行的信譽？

隻是現在一朝夢破，平生所知之事劇變，更兼嫡親天人相隔，讓子歌一時難以接管。

顧不得細問封印一事，子歌以左手執馬鞭，毫不躊躇地揮起、落下。胯下坐騎吃痛，奔馳而去。

此時想來，到處皆讓子歌迷惑。

“不成能！”

子歌右手上的胎記已轉為陣陣抽痛，她輕吸著冷氣，下了馬。

陽春樹下繪飛花，炎夏江邊踏歌行，立秋中庭拜月舞，寒冬梅前湧泉劍。

現在夢破斯人去，清算江山帶月還。

“你已決定好了？”

家仇啟事、兒時影象、啟真讖言……她這一月以來知悉的事情太多，卻又都如霧裡看花，捉摸不清。

“娘……你不要焦急說話，歌兒定救得你出去。”

他們自側門而入，順著琴聲來源循去。火場如修羅天國，滿目子歌熟諳之風景，皆成瘡痍。但跟從在他身側，子歌卻感覺似隔岸觀火。那股冷風始終如影隨形，將烈焰之熱度隔絕、化解。

子歌聞聲，精力一震，便要拔腿向火海中走去，卻被穆離軒伸手攔了下來。

一個鋒利的女聲高聳響起。趙姨娘攜幾名姐姐，風塵仆仆地趕來。一貫安閒平靜的她，眼裡竟有了驚懼之色。

她悄悄吐出一口氣，仿若感喟，倒是最後一句死彆。

子歌策馬奔馳在西街上，腦海中不竭出現出一些越來越清楚的畫麵。那夜家門之禍，就像隱伏在影象中的引信，亟待著一盞明火撲滅，方能破這些年懸在心頭之疑雲。

趙姨娘徹夜率眾姐妹們前去南街設台，本身和紅裳又身在彆處，掐指算來，現在坊中竟隻餘下娘與幾名打雜的老嬤，若樂坊果如穆離雋所言那般夜間失火，結果更是不堪假想。

“娘在你幼時……為你加了一道影象封印，怕以你當年脾氣，會做出傻事。”林宛強撐著最後一口氣，說道，“娘一去，封印便破了。你若想安此平生，便……可挑選棄了那段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