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求琴[第1頁/共4頁]

前庭裡歌聲纏綿，子歌坐在簾幕後，麵前擺著那籌措綺琴。昨日樂鋪的張店東剛把琴和玉笛送返來，看他的舉止間彷彿仍然有點驚魂不決，子歌內心悄悄感覺有點好笑。

離軒啞然發笑，“好，我不提了。”

是前日在月半居遇見的那位叫離軒的公子。而與他同來的，鮮明便是在樂坊中見過的那兩姐弟。

“入鄉順俗，到了大齊就要尊敬本地的風土情麵。”離軒輕抿著茶水，姿勢文雅，他的語音非常完美，若換一身裝束，便全然看不出是外埠人。“等你嫁過來，脾氣也得收斂一點，不然夫婿反麵，今後便難以安生。”

“雋雋記得最清楚了。”蓮兒拿脫手帕，給他擦了擦嘴角，“我們南詔穆氏用的是巫術，取自天然，而北州鮮卑善於蠱毒，扭曲民氣，兩種法力性子分歧，也難分高低。”

“我看歌兒比來也睡得不太好，晚些我給你送幾支安神香疇昔，能夠護你一夜安眠。”紅裳拍著她的手，臉上帶了淡淡的笑容。除了練舞以外，平時紅裳常在屋裡搗鼓些中草藥，坊中的姐妹有甚麼小病小痛，都情願找她幫手看看。

她垂下眸，用心吹奏，耳朵卻忍不住諦聽著他們的扳談。

紅裳打扮伏貼後，翩然下台。子歌接著之前那位樂工的譜子，低眉信手續續彈。

“好，那我也不跟你說文縐縐的話了，實在說的人又何嘗不累呢？”她挨著蓮兒，在榻前坐下，“蓮兒，我一向非常獵奇，你們穆氏一族的神力，可與巫蠱之術有關？”

紅裳正於屋中換衣，子歌掐準了機會，用心假裝莽撞地闖了出來。但見她一時驚奇，將衣衫覆於胸前，子歌卻眼尖地見到她纖細的脖頸間掛著一根銀鏈。

“小女林安歌，敢問穆公子……但是南詔穆氏先人？”

“羅綺寶貴，這件事我也不能單獨做主，還請穆公子與我一同去找趙mm籌議。”娘又叮嚀道，“歌兒，你帶著彆的兩位在這裡稍候。”

“方一炷香的工夫，安歌女人便把我的弟弟mm都收伏了，實在是短長。”他調侃道，端倪帶笑，“多謝令堂割愛，蓮兒明日大宴獻舞，正缺一把好琴。”

“還是姐姐最好了！”

禎哥哥，她在內心曾幾度默唸這個詞，總感覺分外熟諳。

“這裡的點心哪有哥哥做的好吃，我可吃不慣，還是彆點了。”蓮兒心直口快，透著濃濃的外埠口音，非常敬愛，雋雋便隻好低頭沮喪地坐著。

“遠遠便聽到這琴聲了，出去一看，確切不俗。”

她纔剛開口，蓮兒卻不歡暢地揮了揮手，打斷道：“歌兒姐姐，你和哥哥就彆再‘女人’來‘公子’去的了，我聽著累得慌，我們在家裡都不這麼說話，你也彆跟我客氣，叫‘蓮兒’、‘雋雋’就好。”